“我實在想不通您懷疑我不是一條好狗的原因!”
裴乾對紀衡的變臉技術嘖嘖稱奇,這個陰險的傢夥,可真是拿得起放得下,恐怕鄭易平讓他當場磕幾個響頭,把自家祖宗牌位砸了,他都是願意的。
鄭易平則驚疑不定的看了紀衡好一會兒,眸光中有殺意、有懷疑、有糾結、有掙紮,但最終還是‘暫且放過他’的想法占據上風。
總的來說,紀衡剛剛說的是實情,他也確實一直被他牢牢掌控著,相信這尾案板上的魚,翻不出什麼大浪。
多方思慮下,鄭易平緩和了態度。
“行了,我也就給你提個醒而已,你沒忘本,最好!”
“還有,M-W公司的事,我這邊會安排人跟進!”
紀衡微微一笑,直稱鄭易平英明。
安排已然落下,紀衡也不想逗留太久,他又說了幾句場面話,準備打道回府。
正要離開時,鄭易平陰惻惻的嗓音響起。
“最近,你好像和我的小雨走的有點近啊!”
紀衡心頭凝重了幾分。
鄭雨這個小丫頭純潔無瑕,上次他帶她去尋找她的母親,自那個村子回來後,便一直心情不暢。
出於對這顆棋子的控製,他不得不哄了鄭雨一小段時間。
估計就是他哄她的次數頻繁了點,正好被鄭易平逮住了把柄。
鄭易平指節敲了敲面前的桌子,語帶警告,鋒利的眼神看向紀衡,宛如看著什麼奇臭無比的臟東西。
“勸你離她遠一點!”
“不管你接近她是什麼目的,再讓我查到你去找她,哪怕你是條再好的狗,我也要剝了你的皮!”
紀衡沒求饒求情,甚至有點巴不得鄭易平阻止他去見鄭雨。
小丫頭已經被他盤熟了,無論身還是心都是他的所屬物。
鄭易平越阻止他們見面,這對偽父女間的嫌隙越深!
紀衡雖是這樣想,面上功夫做的還是到位的。
他先是流露黯然,接著遺憾一歎,最後不甘願一般,無奈的道了句‘知道了’!
鄭易平對紀衡的識相表示滿意,他揮揮手,讓他帶著他的人趕緊滾蛋。
——
老城區。
月光移躍,穿牆過戶。
夏季微燥,夜風卻爽朗怡人。
紀冷明開著窗戶,沁涼的風似一段幽香,吹離去四肢的沉重。
隨著窗牖洞開,戶外的輕響也與漫白的月色融搭進了屋裡。
蟈蟈、蟋蟀、知了、青蛙、鬆蟲、梟鳥...在草叢裡、在池塘邊、在樹枝上、在靛藍色的晶瑩的夜空裡,蹈奏出舒緩悠閒的催眠曲。
紀冷明搬來小藥箱,捋高溫婉的袖子,給她蹭出的傷口塗抹藥膏。
溫婉很配合,沒說話,隻拿美麗的眸子黏附著他,不曉得想到什麼,時不時咽咽口水。
氣氛整體還算不錯。
旁觀了這對耍了一晚幼稚行為的年輕人的埃文快著急死了。
俊男靚女,深情對視,可他們兩個人四隻眼睛,愣是沒發現門口還站著個大活人!
讓他走也好,讓他呆在屋裡也罷,好歹吱一聲啊,把他晾在一旁算怎麼回事嘛!
不甘寂寞的埃文決定亮個相。
雄壯的男人輕咳一聲。
他的聲音一出,紀冷明和溫婉果然同時向他轉過頭來。
溫婉見是自己保鏢,非常詫異:“你怎麼還沒走?”
埃文心裡好難過,他們真的沒注意這兒還杵著個人嘛!
紀冷明在看到屋裡多了個人時也挺驚奇,但更多的是高興。
溫婉說她屋子沒有家政公司打理,不適合住。
現在多個打掃屋子的勞動力,自己也可以省不少事。
隻要她屋子乾淨了,想必明晚就不會賴他這兒了。
紀冷明主動道:“抱歉,忽略你了,要吃點東西嗎?”
埃文領略到溫婉眼神中的殺氣,哪裡敢說自己餓了。
“不用吃東西,我就是想問問,我挺困的,能不能讓我下班去休息啊?”
紀冷明和溫婉異口同聲。
溫婉:“可以,你走吧!”
紀冷明:“困了就在這我這兒歇吧!”
溫婉立刻把炮火瞄準紀冷明。
“他睡這兒,我睡哪兒?”
埃文也趕忙解釋:“我隨便找個旅館就可以了,不打擾二位花前月下。”
紀冷明哪敢讓埃文走,溫婉那如狼似虎的眼神他想忽視都難。
“你睡臥室,埃文睡客廳沙發,我睡書房,這樣安排不好麼?”
溫婉直搖頭:“你不是說培養感情麼,兩個人在一起才能好好培養,三個人擠一塊,成何體統!”
埃文表面鎮定自如,實際心裡慌得一批,他完全不敢說話。
紀冷明完全不帶怕的。
他清冽的眉眼皺了皺,說話時底氣挺足。
“到底誰當家做主?”
他看著溫婉。
“我說話究竟有沒有用?”
溫婉抿唇、張嘴、抿唇,一套動作反覆了三四遍,愣是不敢提反對意見。
最後沒辦法了——
“好好好,你當家,你做主,行了吧!”
紀冷明微微一笑,滿意的揉了揉溫婉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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