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冷,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趙雪盈目光亂飄。
“這個我室友在附近,她叫我在這邊等她的。”
提到‘室友’,紀冷明眉頭一皺。
他想起趙雪盈之前跟他提過她室友的事。
儘管不太想管閒事,但出於人道主義,還是問了。
“你那個在做兼職的室友?”
趙雪盈輕輕點點頭,隨後撓撓額頭,義憤填膺的說:“還是那個‘兼職吧’,真的太坑了,我室友寒假沒回家,一直呆在c市。”
“你知道她在c市乾嘛嗎?她居然跑去整容了,而且整容機構是那個‘兼職吧’提供的,現在我室友傷口潰爛,找整容機構,機構不願意負責,找‘兼職吧’平台,平台也在推諉!”
“她才大一啊,好好的人生就這麼毀了!”
紀冷明在學校裡也能偶爾聽到學生討論‘兼職吧’,負面的評價多過正面評價,近期去圖書館還書,甚至聽到了‘貸款’方面的資訊。
讓學生整容,讓學生貸款,這絕對不是正規的企業的行徑。
現在再次聽到趙雪盈提起,紀冷明頓時覺得不太對勁。
他重新掏出手機,翻了一圈,將曾經給奶牛廠工人維權的律師團的號碼翻了出來,並把號碼提供給趙雪盈。
“這是律師的號碼,若你和你室友需要維權,可以嘗試谘詢一下。”
趙雪盈神色一肅,將一串數字記了下來。
告别趙雪盈,紀冷明緊急往出租屋趕,準備利用電腦技術,查一查這個所謂的‘兼職吧’。
結果,不查不知道,查了才發現,這家公司是紀衡開的。
不僅如此。小嚴打擊行為,請/jdem7
這家公司還和鋤禾集團有資金往來。
紀冷明檢視了下第一筆注入資金的時間,恰恰是溫婉接手鋤禾時期。
換言之,這個‘兼職吧’,是紀衡和溫婉聯合搞出來的東西!
“果然啊,資本家是最不可信的!”
看著電腦上的條目,紀冷明手掌壓在鼠標上,心情很差,差點把鼠標砸到電腦螢幕上。
他也說不出來為什麼那麼生氣,可就是有團濁氣堵在胸口排不出去。
除夕那個晚上,溫婉主動放他離開。
被武警和人民群眾救走的時候,他曾回頭看了一輛高大的防爆車一眼。
溫婉坐在黑壓壓的一片陰影裡難辨身形。
紀冷明雖然沒看清她的神態和動作,卻還是感知到了她的那份濃烈的、化不開的悲傷。
她最後跟他說的話是‘你自由了’。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溫婉確實從他的生命裡消失了。
a大有訊息透露,溫婉已經辦理了退學。
大年初一當天,溫如海站了出來,替溫婉向全網道歉,並展示了女兒進入icu病房的畫面,也願意捐款5千萬給慈善機構,替自己的女兒贖罪。
人進了icu,肯定沒辦法被拘留,而且老父親掏錢出血了,感情牌一打,不少人也就見怪不怪了。
加上輿論管控,網絡上對除夕夜發生的事的討論力度小了很多。
而和溫婉熟悉的人,大家都在猜測她的下落。
有人說她坐牢了,有人說她死了,有人說她移民了。
杜青林和溫家走的比較近,根據他和溫如海溝通內容,得到的結果,大約是溫婉正在國外療養院進行治療。
治療分兩塊,生理和心理。
二者皆病入膏肓。
————
國內,二月春風似剪刀,陽春三月剛剛開了個頭。
而在國外,溫婉所在的地方,正是一年裡該小鎮最暖熱適宜的時間段。
溫婉坐在輪椅上,任由護工推著她在小道上前進。小嚴打擊行為,請/jdem7
空氣中飄著淡淡的柑橘和檸檬的氣味,耳邊是由遠及近的、悠揚的小提琴音,站在鐘樓上,能夠看到兩公裡外的波光粼粼的海。
無論是行人、店員、街頭藝術家,或是職員、司機、喝啤酒的壯漢,整體氛圍,都呈現一種完全舒適放鬆的閒適。
溫婉不在乎自己在哪兒,國內也好,國外也罷,身邊沒有那個人,無論在哪裡,都沒什麼不同。
“你怎麼出來了?害我好找!”
一道微帶沙啞的男聲在溫婉的身邊響起。
他紳士的朝護工一笑,接著道:“交給我吧,我推著溫小姐四處走走,你可以跟著,也可以忙自己的事。”
說完,不給護工拒絕的機會,直接把住輪椅的推手。
溫婉聽到說話者的聲音了,也能辨認出是誰,可她對一切都興趣怏怏。
萬念皆空。
而擅自推她輪椅的人卻挺興奮,一直喋喋不休。
“剛剛去了療養院,醫生說你出去了,害得我找了你好幾條街。”
……
“我擅自來找你,你不會生氣吧?”
……
“唉,你是不知道,我跟溫叔叔磨了多久,才打聽到你的下落!”
……
“一知道你所在的,我什麼都不管了,直奔你這兒來了!”
……
“怎麼樣最近?身體好點了嗎?”
無論身後的人說什麼,溫婉全當沒有聽見,雙眸依舊失神,呼吸又輕又緩,彷彿隻剩一具無用的軀殼。
她身後的人的耐性是有限的。
久久得不到溫婉的迴應,對方索性停下了輪椅的推動。
對方俯下身,湊到溫婉的耳側,朝她小巧的耳垂輕佻的吹了口氣。
接著,用極低的、暗啞的、邪惡的嗓音道:“溫婉,你要是再不說話,我可要親你了!”
“别試圖挑戰我的耐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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