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
更不關心他的病,也不關心他這段日子要怎麼在猜疑和不安中度過。
“行。”
周蘊禮還裝作無所謂的樣子,“知道了,你去吧。”
“你可别偷偷去看她,過不了幾天醫院裡就全是周家的人。”
他去,大有可能被髮現。
“知道。”
什麼他都說知道,卻又做不到。
這次周蘊禮是真的想要試試,能不能做到孟訣說的不聞不問,等了三天,他便已經忍耐到底。
將近一週。
謝蓁仍沒來過。
周蘊禮摸不透她的意思,他彷彿成了被冷暴力的那個,每日都在擔驚受怕中度過,生怕謝蓁來一句再也不見,他們之間便徹底玩完。
坐以待斃,從來不是周蘊禮的脾性。
第七天。
他等不下去,換了裝束,像前段時間那樣,戴上帽子口罩,將面容遮掩住了才敢踏出那扇門。
沒日沒夜的貼身照看是極耗心力的。
哪怕謝蓁懷著巨大的愧疚心,也沒辦法抵抗身體帶來的疲勞。
申嘉歆在第二天晚上醒來。
醒後不能張嘴。
吃不了東西,需要謝蓁用針管去喂流食,她牙齒被打掉的幾顆,臉頰還腫著,眼皮青腫,慘不忍睹到無法直視。
照顧申嘉歆時。
謝蓁偶爾會想,她那些傷,自己也有責任。
如果她能早點提醒申嘉歆小心,也許就不能造成今天的局面,或者再跟周蘊禮求求情,他是不是就不會做得這麼絕。
想得越多,謝蓁心情越沉重。
一整天沒有進食。
等到申嘉歆入睡了,她才能去附近的便利店隨便買些吃的,醫院的味道太重,找到間沒有人的樓道坐下,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盒飯,能勉強充饑而已,不要求味道。
飯粒子很硬,蔬菜味道寡淡。
這就是最後一份了,不吃也沒有别的。
到這一步,謝蓁心中有無儘的苦楚無處訴說,她怪不了周蘊禮的絕情,也不能替申嘉歆澄清什麼。
這些天陸續有周家的人來看申嘉歆。
周婉也來過。
卻都是看看便走,沒有真正關心過什麼,表面工夫做足而已。
盒飯吃了一小半便再也咽不下去。
起身順帶將垃圾扔出去再回申嘉歆那裡。
路上遇見幾個小護士,都眼熟了,自然要打兩句招呼。
對待外人,謝蓁笑吟吟的,很是客氣,剛走過,小護士又叫住她,一臉天真,“謝小姐,你們家裡是不是來人了,剛才有位先生進去了。”
“……先生?”
“對,剛進去不久。”
下意識的當成了周康。
謝蓁拔腿就跑,怕遲到一秒,再讓申嘉歆受傷,跑過轉角,沒看到靠著牆在等她的人。
周蘊禮走出一步,從她身後叫她,嗓音艱澀,“……蓁蓁?”
耳邊像是出現幻覺。
謝蓁刹住腳回頭,沒有防備地看到了周蘊禮出現,他把面容藏在帽子下,用最普通的衣物遮掩自己,這麼遠遠望去,是個並不怎麼耀眼的人,卻有讓她一眼定格在此的能力。
他們一起去無人的樓梯間,謝蓁全程握著周蘊禮的手。
又瘦了。
才七天的時間。
上次她走時他就病著。
幾天過去,病還沒好,卻找到了這裡來,她又氣又急。
周蘊禮眼底卻泛著淡淡的喜色,垂眸看著謝蓁的手,她還願意跟他有肢體接觸,是不是就說明,她並沒有要跟他分開的想法?
“你過來乾什麼?”
謝蓁急得嗓子在顫,“你知不知道在這裡隨時都有可能被髮現?”
“知道。”周蘊禮語氣很平,“可你不來看我。”
“孟訣沒有告訴你嗎?我最近都要留在這裡。”
“說了。”
他像個聽不懂大人說話的小孩子,邏輯轉換的讓謝蓁都應接不暇,“所以我來看你。”
“這裡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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