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蓁順勢滑到地毯上,扶著周蘊禮的膝蓋,小表情得意洋洋的,“周蘊禮,你真是特地趕回來給我過生日啊?”
“倒也不是。”周蘊禮笑得很混,“順便跟你睡覺。”
“色鬼投胎吧你?”
浮光有一滴耀在謝蓁鼻尖上,她皮膚又白又細膩,像可口的奶油。
看在他不遠萬裡趕回來過生日的份上,謝蓁讓他一次。
蠟燭都燃了半根,融化的蠟液黏在燭身上,火焰一顫一顫,謝蓁雙手合十,嗅著房間裡甜膩的奶油氣息,心窩子裡暖得不行,誠誠懇懇地向老天爺請了個願望,努努嘴,吹滅蠟燭。
直接上手挖了一塊奶油塞進嘴裡,色彩健康的粉唇上沾了點白,嘗完她便愉悅地揚起嘴角,“特甜!”
周蘊禮覆上去,嚐了口她唇上的,“是,特甜。”
蠟燭熄滅了。
謝蓁躺在周蘊禮腿上,昏昏欲睡,沒問這些天他在忙什麼,手機號換成了什麼,反而聊起生日誰送了她禮物,成恪是一隻香水,申嘉歆給她包了個天價紅包。
提到申嘉歆,周蘊禮磨著她眉毛的手指頓住,語氣充滿危險,“蓁蓁,下次你見到我,咱們可就是敵人了。”
她拿過他的手看著,“真敵人假敵人?”
“白天你死我活,晚上一張床上你死我活那種。”
手指被狠狠咬了下,謝蓁用她右側的小尖牙咬的,特用力,皮膚下壓著淤血。
咬完了。
莫大的空虛感侵占心臟。
她歎氣,“就沒有别的辦法嗎?”
“有。”周蘊禮不會錯過每一個餿主意,“你跟申嘉歆決裂。”
那是不可能的。
他們都知道。
“身世查到了嗎?”
周蘊禮低頭看她,從他的角度看去,謝蓁的眼尾微微上吊,像個小狐狸,“沒有,醫院照顧申嘉歆的醫生護士不是出國就是病死了。”
這種情況下,他怎麼可能不恨申嘉歆?
誰也沒資格要求他不恨。
一夜之內城中積水上升,成了座水城。
謝蓁昨夜在周蘊禮懷裡熟睡,醒來後雨過天晴,昨夜陪她過生日的人也不見了。
早早預料到。
房子空下來那刻,她還是莫名感到難過。
周蘊禮回來過這事不能對外講。
成了他們的秘密。
元旦前夕謝蓁回到京華陪申嘉歆過。
這是申嘉歆發紅包時要求的,周家沒了人,她看似清閒,實則寂寞。
跟她打牌的那些太太又都是表面朋友,沒有真正能解悶的。
謝蓁將她解救出來。
她到的當天便在泰禾吃了飯,還是秀姨的手藝,蘆筍蝦鮮香,小時候的味道。
飯後申嘉歆跟她單獨相處,聊了許多,明裡暗裡跟謝蓁透露孟訣收手的事。
謝蓁愧疚地低著頭。
她很想提醒申嘉歆,孟訣不是準備收手,是想要放大招。
謝蓁害怕聽申嘉歆說這些,面對她,總有背叛之感,可要是告訴她了,那就是明明白白地背叛周蘊禮,太難抉擇,她選擇不聽,生硬問道:“周叔叔呢,怎麼不見他?”
“在跟孟訣忙一個新地皮。”
最近幾天就要競標,這些天沒少請人吃飯打點關係。
申嘉歆神態憂愁,像是提前老了兩三歲,沒有半點出去玩樂打牌的心思,“他不回來也好,隻是每天守著這空房子,日子越來越沒有盼頭了。”
之前有周蘊禮給她撒氣,謝蓁也在。
再不濟還有老太太。
如今空空蕩蕩,哪有半絲人氣兒。
“對了,”申嘉歆篩選一圈,想起周庭書,“我上次讓你送給庭書的衣服,你送了嗎?”
“送了。”
衣服放在家裡許久。
還是周庭書來送生日禮物那天,謝蓁忽然想起來,她隨便牽引著問下去,“您這些年好像固定會送庭書哥一些衣服。”
“哪能不送?”
申嘉歆語氣很無力,“不送要讓人家戳著脊梁骨說我這個做後媽的不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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