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蘊禮沒有拒絕,也沒有迴應。
他不想拒絕,沒有資格迴應。
謝蓁睜著眼,沒有看到他的波瀾,接著捧起他的臉,更深刻地去吻,唇上的觸感冰涼,舊人喚醒迴音。
一刹那。
她想起他在雪山裡面容疲憊,卻笑著對她說:“我是來帶你出去的。”
“我一定會帶她出去。
”快走。“
”快走……“
這裡老舊的燈光成了淒美氛圍的主要來源之一。
門外的風輕柔吹來,撩撥起謝蓁耳廓邊的髮絲,打在周蘊禮臉頰上,千萬煩惱絲纏繞著他,他會沉溺在她賦予的愛意中一點都不奇怪。
愛可以假裝,但不能隱藏。
他單手撫著她的臉,拇指摩挲在下巴,天知道他有多想念這一刻。
每到夜裡,想到謝蓁會被别人這樣對待,他就會在發瘋的邊緣掙紮崩潰,那麼這一刻用命換也是值得的。
周蘊禮的情緒被帶動著,成了掛在枯枝之上即將凋零的樹葉。
謝蓁是風。
她隻不過輕飄飄的飛過。
他就想隨她而去。
可墜地的那一刹那,他又清醒,清醒地在謝蓁防備不充足時,結束這個不該發生的吻,奪門而出,她紅著眼眶,靠著櫃角,朝著他的背影大罵混蛋。
淚珠滴滴墜落。
怎麼也不明白,他為什麼不見她?
坐在那張小沙發上,謝蓁望著藥箱,恍然大悟就在瞬間,藥箱是他放的,夾克是他的,偷走戒指的人是他,昨晚在這裡的人也是他。
既然活著,不找他們,回這裡來又做什麼?
謝蓁苦惱地揉了揉頭髮,忽然想到這段日子身邊這些人的變化,孟訣在停車場支支吾吾的神情,雲善無事獻殷勤,就連成恪突然的迎合,全部都有問題。
而這些,恰恰跟周蘊禮脫不了乾係。
-
過了盛夏,天黑的早。
雲善想早點睡覺,洗過臉擦乾,還沒來得及去擦手,放在客廳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孟訣就在客廳。
他們夫妻之間原本是沒什麼秘密的。
從周蘊禮的事之後,便佈滿了隔閡,孟訣正要幫她接,卻被她濕著手一把搶走,水珠灑到了孟訣臉上,“我自己接,用不著你。”
孟訣維持著和善的樣子,擦擦皮膚上的水,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雲善到旁側坐著接電話,對付謝蓁的語氣很熟練,“蓁蓁,怎麼啦?”
謝蓁對她。
也是一樣的,
“沒什麼,就是想到前兩天成恪帶我去吃我們以前最喜歡的成春麪館,想下次我們一起去怎麼樣?”
“好啊。”雲善一年之內隻忙兩個月,其他時間都是空閒的,“什麼時候都可以。”
她後知後覺,多嘴問了句。
“不過他是怎麼知道的那兒的?”
“不是你告訴他的嗎?”
謝蓁疑惑道:“我問他,他說是你說的,知道那家麪館的就你我,秦柏廷,周蘊禮,還能有誰呢?”
其中兩個是死人印象。
能有誰?
雲善預感到了什麼,沒敢確定,何況成恪怎麼會知道周蘊禮活著,還問他這種事情,她隻好硬著頭皮道:“……說不定是,庭書哥。”
“庭書哥嗎?”
這質問讓雲善驚悚,她立馬改口,“……是我,對是我說的,我忘了。”
“是你?
還是同樣的語氣。
每個字都是一個圈套,讓不知情的雲善鑽了個徹底,她拿著手機,僵坐著,表情比哭還難看,根本不知道怎麼說才是正確答案。
孟訣沒聽到她的聲音,回頭看她。
她投來求救的眼神,指了指手機話筒,默聲說:“蓁蓁……”
“蓁蓁怎麼了?”
他用唇形問。
雲善卻沒時間回答他。
謝蓁的聲音又傳來,這次直接是嚴肅的口吻,“善善,連你也跟著他們一起騙我。”
“不是,我……”
掛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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