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來，謝蓁和成恪正在感情培養期，她不能去搗亂。

孟訣有私心。

倒是希望她能去搗亂。

簡單打掃一番孟訣才去休息，雲善吃過飯早早躺床上開始玩手機，她活的無慾無求，也沒什麼煩惱。

孟訣一直很羨慕。

他半夢半醒快睡著，雲善看電視的聲音還伴在左右，那在往常是家的感覺，很溫暖，

今晚卻鬨得他頻頻做噩夢，夢裡有血，有人奔跑的背影，血往他臉上濺來，驚得他愕然醒來。

雲善還在旁玩著，見他醒來，看了眼時間，“你才睡了一個小時。”

孟訣額頭冒出冷汗，他坐起來，沒由來的恐慌席捲而來，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在這個不適合的時間段，給周蘊禮打去了電話。

可太遲了。

手機摔在地上，螢幕碎裂。

孟訣再打一百通，也始終沒有反應，雲善見他急急忙忙，“怎麼了，誰家著火了？”

“不是，有點不舒服，想給聲哥打個電話問問進展。”

“什麼進展？”

這自然是不能告訴雲善的，孟訣摸摸她的頭髮，笑而不答，一直打不出去的電話增加他的焦躁程度。

周蘊禮的手機跌在地上，血液從地上滲流過去。

熒光增加巷子內的亮度。

有人迷路在這兒，打著手電筒尋找出路，看到地上那束熒光走去，還沒接起電話，便絆到東西，險些摔倒。

手電筒一晃，低頭看去，絆到的，赫然是個人。

打了七次。

電話才被接起，孟訣揉著眉心，騰地坐起，“聲哥，你怎麼……”

孟訣回去不到一晚便又跑了出去。

這次是有關周蘊禮的事。

雲善攔不住。

天亮之後給他打了電話問情況，孟訣連夜趕路，趕到時周蘊禮滿身掛著器械，被推進重症監護室，他交完費，人還有些懵。

坐在醫院大廳的座椅上。

和這裡或憂愁或悲傷的病者家屬一樣，五味雜陳，接起電話的口吻也較為無力，“善善？”

雲善吃著早餐，心情還是輕快的，一下子被孟訣引到悲傷境地，“……怎麼一副要死人的語氣，怎麼了？周蘊禮要死了？”

“還不知道，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今天隨時有可能突然死亡。

他被刺了一刀，在胸口，好在沒傷到心臟，這才被拉回來一命，可未必能平安度過。

“這麼嚴重？”雲善微張著嘴，“怎麼，他仇家尋仇嗎？”

“還不知道。”

孟訣揉了把臉，讓自己保持清醒，“我得上去了，這陣子你自己照顧自己。”

“要不要告訴我媽媽啊？”

周婉算是周蘊禮姑姑，也是周家唯一一個真正心疼他的，周蘊禮命懸一線，很有可能就此離世，孟訣打電話給周家，申嘉歆卻以一句“他死了最好”，結束通話。

讓孟訣更為心寒。

周婉大概是唯一願意來看周蘊禮的了。

“告訴她吧，還有蓁蓁那裡……”

雲善打斷他，“蓁蓁應該不會想去的，不說周蘊禮還沒怎麼樣，就是真的死了，她也不想摻和，你别想道德綁架她。”

“善善。”孟訣婉轉極了，“現在他已經很危險了，就算隻是朋友也該……”

沒聽他替周蘊禮訴完苦，雲善便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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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一筆現金，孟訣上樓，在主治醫生辦公室外遇到昨晚及時救起周蘊禮的姑娘。

她人很是不羈，裝束也很有個性，孟訣叫住她，要去感謝一番，還遞出一遝鈔票。

那是他們感謝人最簡單的方式。

女人看著那疊錢，極為不屑，“我救人可不是為了錢，我也不是什麼人都救的。”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感謝你。”

孟訣拿著錢，遲遲沒有收回，“這些你收著，算是酬勞。”

“錢就不用了。”女人將手掌攤開，“把你的手機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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