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
這麼重的傷他還是沒留住人,謝蓁走得痛快,頭都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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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蓁叫去了護士。
自己卻沒再回去,又跑回老太太那裡叫了秀姨過去,秦漫漫同在老太太那裡,也跟著上去看周蘊禮。
臨走前卻將爾恩塞到謝蓁那兒,托付她照顧小孩兒。
孩子跟周蘊禮一樣難搞。
謝蓁坐在外,爾恩乖乖坐在一旁,卻躁動不安,一會兒晃著腳一會兒從椅子上跳下來,又不停地拽拽謝蓁的衣角,好奇地問:“爸爸怎麼了?”
謝蓁低頭看著手機,“他沒事,等會你媽媽回來了,讓她帶你過去。”
“為什麼蓁蓁阿姨不過去?”
這小孩兒話越來越多了,性子也沒有剛來那會兒那麼沉悶,謝蓁揪著他的臉將人挪開,“安靜點兒。”
爾恩還是拽著她的衣服,“為什麼?蓁蓁阿姨不喜歡爸爸嗎?”
“閉嘴。”謝蓁這句語氣重了些。
將爾恩嚇得沒敢吭聲。
癟癟嘴委屈的想要掉眼淚,謝蓁無奈至極,醞釀了一番想要哄,秦漫漫已經過來,爾恩慢吞吞地過去。
秦漫漫將他護在身後。
謝蓁最看不得她這個樣子,好像自己會害她的孩子一樣,秦漫漫肢體是一種表達,語言又是另外一種。
她將這種反覆的矛盾做得真切,滴水不漏,和顏悅色地說:“蓁蓁,你怎麼不過去?”
“他隻是燙傷,又不是絕症,那麼多人去乾什麼?”
謝蓁說得豁達瀟灑。
秦漫漫凝噎著,“你真是太冷漠了。”
帶上爾恩,她轉身走掉,莫名說了一句話便沒有下文,謝蓁倒是要自我反思起來,她冷漠在哪裡?
老太太一直沒醒。
謝蓁乾坐著等到秀姨下來,等到了自己犯困,秀姨推了她兩下,人才醒來,迷迷糊糊的。
“怎麼在這兒睡著了?”
謝蓁搖搖頭,“他怎麼樣了?”
“你怎麼沒去看看?”
她哪裡會想去,剛才那是意外,可週蘊禮受傷是確確實實的,關鍵時刻推開她也是真的,要去看,又要輪到她照顧。
她可不想。
“我就不去了。”謝蓁低頭聞聞自己,生怕自己臭了,“我得去買兩件新衣服換上,來的時候都沒帶行李。”
一天在車上,一天在醫院,是該臭了。
秀姨這才想到周蘊禮,“對了,你去買也給蘊禮帶兩件,他被熱水燙的,衣服也濕了。”
這可不是個好差事。
謝蓁卻得硬著頭皮接下,她頭昏腦漲走出醫院,總算聞到了口新鮮空氣,外面還下著雪,她連傘都沒帶。
外套太單薄,根本遮不住風,攏住領口,謝蓁衝出去,雪花剛飄到頭頂兩片,便感受不到了冷意,風也被一把傘遮住。
抬頭望去,天暗著,傘是純黑色,撐著傘的人也穿著純黑色的衣服,風把衣領吹開,謝蓁抬頭,沿著那寸脖頸往上看。
謝蓁揉揉眼,怕自己眼花,“你怎麼來了?”
不僅來了。
還帶著一隻小號行李箱。
拿行李箱的手凍紅了,撐傘的手也僵硬著,不知道在外面等了多久,他卻還樂嗬嗬的,起碼沒白等,隻要將人等來了,怎麼冷著都不算什麼。
“我不來你連件衣服都沒得換。”成恪低頭去聞她,“還行,沒成腐屍味道。”
好好的氣氛被他破壞。
謝蓁冷得縮了縮肩膀,“那你給我打電話啊,再說了,我沒有可以去買啊。”
“那怎麼行?”
成恪輕踢了下箱子,“新衣服也是臟的,我都給你帶來了,不然我扔了?”
“别。”謝蓁拉住拉桿,剛好又碰到他涼成塊冰的手,“你在這站了多久?别待會凍死了找我。”
他沒情調。
她更沒情調。
成恪哼哼兩聲,“是嘛,凍死了做鬼也跟著你,誰讓你手機關機,我這不是怕上去瞅見你跟那個誰,不樂意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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