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待雲善莫名其妙的舉動,她也沒有惱怒,隻是對著周蘊禮微笑搖頭,“她還是有些小孩子脾氣。”
周蘊禮也沒放在心上。
臨睡前他又去看了眼秦母,聽她哭了會兒才回去休息,天才亮便要跟著秦家的人重新佈置靈堂,換上新的香燭。
這麼幾天過去,秦柏廷的遺照上竟然蒙了層灰,周蘊禮站高了去擦,讓他的眉眼重新清晰起來。
他笑起來時有些稚氣,沒有行為舉止中所表現出的浪蕩隨性,相反,透著股直來直往的傻勁兒。
望著出了神。
背後有人叫了聲,周蘊禮才反應過來,踩下椅子,跟著秦家為數不多的長輩去迎接前來祭拜的友人。
秦家所剩的後輩並不多,秦柏廷是唯一的男孩兒。
秦漫漫的父親死後,秦柏廷更成了秦家三代寵在掌心上的珍寶,他出事,幾乎驚動了所有沾親帶故的秦家人。
有些則是不遠萬裡趕回來,每一個見到秦母都是一句“節哀順變”。
他們說的越多,秦母的眼淚掉得就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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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到中午才能坐下吃個飯。
周蘊禮跟秦漫漫坐一起,雲善就坐在對面,沒吃東西,卻直勾勾地瞪著他們。
咬牙切齒的樣子好像恨不得要將誰大卸八塊。
周蘊禮本就勞累,沒有胃口,吃了兩口,便放下了碗筷。
秦漫漫對他的關心也是跟别人不同的。
“你這就不吃了,怎麼行?”
“吃不下。”
短短幾天,周蘊禮因為秦柏廷的離世傷心過,也忙裡忙外過,瘦了不少,秦漫漫看不下去,“你先坐著,我去借廚房給你煮個面吃。”
雲善大口咬著雞腿,朝天翻了個白眼。
“還真是賢惠。”
秦漫漫剛走,沒聽見她的話,周蘊禮卻是聽見了,“善善,你對我又有什麼不滿?”
“我對你全是不滿。”
周蘊禮不打算跟她個小孩子計較,“漫漫是好心。”
“我沒說是壞心啊,她是好心,跟你那顆恨不得普渡眾生的善心真是天生一對。”
“雲善。”
雲善重重放下筷子,正要說昨晚那一幕,一行人忽然從外進來,打斷他們爭鋒相對的氣氛。
秦柏廷的表姐將人領進來,淺淺笑著,向著周蘊禮的方向看去,“哎,漫漫不在啊?”
雲善抽了抽鼻息,“去給某人煮麪了,多心疼他啊。”
“你這丫頭片子又說什麼呢?”表姐叫他們過來,“這是柏廷爸爸那邊的朋友,你們先招待一下。”
那群人各個西裝革履,面容深沉,大都是同樣的裝束,年齡卻有長有幼,最年長的鬢角頭髮泛著白,眼角皺紋滄蓁,笑意精明,不達眼底。
最年輕的,約莫也有三十出頭。
坐下時,一同朝著周蘊禮頷首道謝,頗具涵養。
秦家的阿姨端吃的上來,也就沒了他什麼事,重新坐回雲善對面,她的氣還沒消。
周蘊禮歎了口氣,並不理會她。
秦漫漫煮好面回來,隻給了周蘊禮一份,端到他面前,特意囑咐,“你快吃吧,吃完不是還要回老太太那邊去?”
周蘊禮總算有了點好臉色,拿過筷子,消失的胃口彷彿回來了。
雲善是個被驕縱出來的。
從來不會在乎場合、情況出聲,她有什麼不滿,絕不會因為來了幾個陌生人而憋著。
她盯著周蘊禮吃下一口面,嗤然道:“怎麼樣,漫漫姐煮的面好吃吧?”
周蘊禮好聲好氣的,“你也想吃?我給你分出來。”
“誰要吃啊?”雲善斜了秦漫漫一眼,“我隻是覺得你倆還真像夫妻,特别般配,實在不行在一起得了,畢竟什麼鍋配什麼蓋。”
秦漫漫左右看了看,提醒雲善,“善善,你小聲些,你也該懂事了,在這兒說這些不好。”
“你懂事?”
原先她是不在意周蘊禮跟秦漫漫有什麼親密舉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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