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表哥家出來。
小侄女送了周庭書兩條小金魚,迷你魚缸很脆弱,他捧在手裡,細心嗬護著。
周康不由冷眼瞥去,“整天擺弄這些東西有什麼出息?”
周庭書用指尖逗著金魚遊來遊去。
沒把他周康的話放心上。
“我的興趣愛好就是這些,這不是我能控製的,讓您失望了。”
“這點你不如蘊禮。”
周庭書沒抬眼,瞳孔暗了下,“您教訓的是,所以那些事,還是交給他吧。”
這麼一來。
周庭書在他眼裡就成了徹頭徹尾的爛泥扶不上牆。
可又如他所說,這並不是他能控製的,周康不再強求他,隻得督促他,“既然這樣,你就跟你媽媽說清楚了,不是家裡不給你機會拚一把,是你自己不要的。”
“這點她知道。”
用手掌輕捂著魚缸口。
周庭書坐直,防止車程顛簸導致水灑出來,他沉於緘默,腦中卻一片混沌,微疼,像在被撕裂著。
下了車,他帶著小魚缸回到房間放在陽台上,讓陽光折射過玻璃,鋪陳在波瀾的水面上。
周庭書眼前是院中的一片寧靜,他將手指探進水中,輕輕攪動,金魚遊過指尖,觸碰到他的皮膚。
晚飯過後謝蓁帶著周蘊禮回來。
他退成了低燒。
便說什麼都不願意在醫院待下去,秀姨做了吃的送來,謝蓁白天沒吃什麼,這時候倒是餓了起來,將一碗麪吃得乾乾淨淨。
周蘊禮興致缺缺。
“胃口這麼好?”
“秀姨做的好吃。”謝蓁收了碗筷,把藥膏扔給周蘊禮,“你自己擦藥,我去洗碗了。”
她有理有據。
周蘊禮卻不吃這一套,“讓别人洗,你回來給我擦藥,後背也有,你覺得我夠得著嗎?”
他的理由也不生硬。
謝蓁沒理會,自顧自將碗筷收走,為了節省時間,隻好放進了洗碗機裡。
回去的路要路過許多房間。
路過周庭書那兒時,月光灑在他的窗台上,映襯著那隻魚缸,裡面一條孤零零的紅色金魚在水中擺出一條弧線波瀾。
裡面燈光是暗的。
看來他不在。
謝蓁繼續往前走,聽見院落大門被打開,門有些老舊,聲音在黑夜裡綿延出來。
她駐足望去。
周庭書穿著灰色大衣,周身輪廓被鍍上的月光描繪著,他慢步走來,輕輕微笑,“蓁蓁。”
“庭書哥。”謝蓁目光遊離,看到他的手上,“你怎麼拿著貓糧?”
她沒養過寵物。
但還是認得貓糧袋子的。
周庭書冷靜解釋,“這裡流浪貓流浪狗很多,我有空就去喂喂,等回鬆江就沒時間了。”
“我還以為你隻關心保護動物呢。”
這事放在周庭書身上一點也不奇怪,他生性善良,愛護花草樹木和動物,不像周蘊禮,是骨子裡生出的冷漠。
就算有小貓小狗到他腳邊討吃的,他也隻會一腳踹開,還嫌臟。
他們在外面閒聊。
聲音傳到房間裡,周蘊禮開門,陰陽怪氣:“站著聊不累嗎?要不要給你們拿個椅子?”
謝蓁回頭衝他翻了個白眼。
她跟周庭書道别,走到周蘊禮身邊。
被他一把撈回房間。
幾步沒停。
踉蹌著拽進臥室,往床上一甩,人就撲過來,謝蓁已經知道要怎麼對付他,仰著面,任由他埋頭親吻脖頸。
吻夠了。
他掐著謝蓁的下巴,“不是讓你别跟他說話?”
謝蓁不怕他。
挑釁似的眨眼,“周蘊禮,你現在怎麼比以前的醋勁還大?”
“那是因為誰?”
“我也沒乾什麼啊。”
他抬高她的下巴。
蜻蜓點水印在她的唇上,這才消氣地坐起來,將胳膊露給謝蓁,“給我擦藥。”
過敏壓根不嚴重,謝蓁隻當他犯了作病,他裝她就跟著裝,有模有樣地拿棉簽擦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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