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詞算是準確的。
知道自己在做不好的事,很小人,可他說得都是實話,“要不是相文淵去找你,他才不會要我對付他。”
“所以你們是在聊這些事?”
他口中所說的女人,十有八九是趙宜媛。
趙予靠著車門,點著一根菸,審視著謝蓁的模樣,她是鮮少的容貌沒有隨著歲月更迭而變化的女人,身上有著周蘊禮喜歡的寶貴靈魂,“是啊,要不是為了你,他才不會臟了自己的手去收拾相文淵。”
“他沒告訴我。”
“我姐姐的事也是相文淵告訴你的?”趙予不屑一顧,“這人真是賤透了,非要上趕著找死。”
聽著他憤恨的語氣,謝蓁能想象的到周蘊禮的反應,縱然火上心頭,在她面前卻強壯鎮定,決定要收拾了相文淵,也是找趙予悄無聲息的解決。
趙予歎著聲,為周蘊禮的一番癡情感到詫異,“他真是見不得你受一點委屈。”
跟趙宜媛離婚,又回到謝蓁身邊後。
周蘊禮自知身體差,生命有限,在僅剩的時間裡,想要保護好她,給她鋪路,任何有可能傷害到她的人,他都清理乾淨。
謝蓁聽著,冷靜漠然,卻沒有絲毫感動,“可我隻想他好好生活,跟那些人鬥太累,對他沒好處。”
“可對你有好處。”
趙予看得清明,“對你有好處的事,他赴湯蹈火都要去做。”
他是為了身份地位,為了周氏的那點東西聽從周蘊禮的命令不假,卻也有被他的意念折服,真心實意想要幫他。
緩慢眨動眼睫,謝蓁不言不語,凝視著趙予,目光充滿力量,周蘊禮對她是什麼樣的感情,她是能夠感知到的,不用其他人告訴她,他有多愛她,“可我不想他赴湯蹈火,他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乾澀的喉嚨滑動。
趙予的透露算是有意為之。
卻沒有壞心思。
知道這些,謝蓁對周蘊禮的關懷會加倍,為此特地推下了手頭剛接的電影製作,周蘊禮卻忙碌起來,早出晚歸,不見蹤影。
天色矇矇亮,他輕手輕腳起身,卻聽謝蓁恍惚的一句:“記得帶藥。”
周蘊禮俯身,手擱在她的臉蛋上,她被養成了健康的模樣,面色紅潤,嗓音嬌嬌弱弱,跟他在一起久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喝口水都要他來倒,他要去忙,便是一整天。
十幾個小時,真不知她是怎麼過來的。
周蘊禮貼近,唇貼在謝蓁耳畔,輕聲吐露,“晚上想吃些什麼,我買回來給你。”
這口吻像是在養寵物,給點好吃的便能打發了。
謝蓁側著臉往枕頭裡拱了拱,甕聲甕氣的,“等你回來,我早就睡了。”
“我早點回。”
她的眼睛這才睜開了一條縫,“次次都是這麼說,不講信用。”
“我什麼時候不講信用?”
要解釋的話太多了。
謝蓁推開周蘊禮,這下用被角矇住了腦袋,“好了,你快去忙,早去早回。”
還當事打擾了她睡覺惹她不快。
周蘊禮不再多說,在謝蓁頭頂留下一吻,走出房門輕輕帶上了門。
作息時間不同。
秀姨特地早起給周蘊禮準備了早餐,他潦草的吃了兩口,囑咐秀姨,“蓁蓁這兩天胃口不好,中午做些養胃的給她。”
“她胃口不好,那是喝酒喝的。”
沒有說她不好的意思,打趣的意味倒是更重,秀姨面上堆滿慈愛的笑,“她愛吃什麼都會告訴我的,倒是你,每天那麼忙,還要擔心她吃什麼,實在不用的。”
“我知道這些,心裡舒坦些,不然沒底。”
不在身邊,總想要知道的多些。
秀姨應下,“行,蓁蓁吃些什麼,我都告訴你。”
送到他門外,風冷雨寒,雨水彙聚著落在地上,秀姨撐著傘,望著周蘊禮的車輛駛離,這才安心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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