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蓁小心翼翼試探著將手扶上他的腰,慢慢靠近他懷裡,“要不是那天你咯血,我也不會找他們過來,你以為我想跟他們打交道嗎?”
太怕失去,才會這樣提心吊膽。
“可在我看來,你這就是想把我推給别人,是嗎?”
這樣她才不用日日夜夜陪伴在他這個病人身邊,可以去看望周婉,可以獲得自由。
“你怎麼會這樣想?”
謝蓁將手抽出來,扶著他的下巴,踮腳去吻他,動作很輕,“我是真的心疼你,不想你那麼疼,如果今天生病的這個是我,你也一樣會這樣的,對嗎?”
“真的?”
“騙你是小狗。”
他扣著她的後腦勺,聲色低垂下來,像是為自己的行為道歉一樣,“是我的不對,你這些天不在,我總很害怕……”
害怕她會因為周邊這些人的事生出不好的情緒,而他卻全然不知。
“明天我陪著你,哪兒也不去。”
這是承諾,這種承諾不會變。
她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雖然善善走了,可她隻是出去散心,沒什麼的,我還沒有多愁善感到那個地步。”
的確。
雲善隻是一時的想不通,要出去走走,這是她排解憂愁的方法。
周蘊禮的目光漸漸轉化為欣慰,如果謝蓁知道趙寶珠也許沒死,是不是能好受一些?
可這件事事關重大,必須要確認後,才能告訴她。
在這之前,要瞞得嚴嚴實實。
謝蓁突然回頭,捕捉到周蘊禮眼底一閃而過的淺笑,她突然撲過去,摟著他,“你笑什麼?”
周蘊禮否認,“我沒笑。”
“我分明看見了。”
“真沒有。”
從住家醫生與保姆到來至今,除了第一天謝蓁有跟他們打過照面,之後便再沒見過。
這是第二次。
醫生來測量體溫,身後跟著保姆,看到謝蓁,不約而同的怔了怔,她反應平平,在一旁面無表情的看著醫生忙活,保姆則用擔心的眼神瞧著,很自然的忽略她。
想要不忽略她,也是難的。
除了呼吸,她一個字都沒吭。
也沒感覺到什麼敵意的存在,醫生彙報過周蘊禮的身體狀況便拎著藥箱離開,可保姆還在,她上手扶著周蘊禮起身,帶著他下樓去曬太陽。
謝蓁也跟著,卻被她擠在身後,像是在排擠。
這種小動作,她才不在意。
從秀姨那兒拿走了洗好的蘋果過去,直接扔給周蘊禮,順帶將水果刀遞給他,“幫我削皮,我要吃。”
“蘊禮還是病人,我來幫小姐削。”
在稱呼上,保姆便將謝蓁跟趙宜媛的身份分開,謝蓁眼疾手快將刀子收回,故作嬌柔,眼底溫情似水般的看著周蘊禮,“我就要他幫我削,老公削的比較甜。”
周蘊禮被她的話逗笑,眉眼彎彎著,他的方式更加溫和,從保姆手上拿走紅彤彤的蘋果。
“還是我來幫她削吧,别人削的她不吃的。”
“……你是病人。”
“這點小事,我還做的來。”
周蘊禮餘光落在謝蓁臉上,她牛氣哄哄的,鼻尖跟著翹起來,像是在狐假虎威似的,嬌憨可愛,“您上去休息吧,有蓁蓁陪我坐會兒就行。”
保姆斜睨她一眼,像是有些不信任,可礙於周蘊禮,還是得離開。
謝蓁過去坐在吊籃裡,看著周蘊禮握著刀柄,將蘋果皮一圈圈削下來,“你信不信她現在上去立馬就會給你媽媽打電話告狀?”
“是嗎?”
“我連她怎麼說都能猜到。”
謝蓁托著臉頰,學著保姆的口吻,語調降下來一些,有些義正言辭的委屈,“蘊禮還是病人呢,謝小姐怎麼能讓蘊禮伺候她,我看著都於心不忍,真不知道他被下了什麼蠱。”
她學得活靈活現。
周蘊禮一笑,蘋果皮突然斷裂,掉進垃圾桶裡,因為憋笑,耳朵尖都跟著泛紅,“你怎麼還偷聽人家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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