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二次說同樣的話。
謝蓁湊近,用手指摩挲在周蘊禮唇上,有些埋怨道:“你知不知道,這兒特别苦。”
“知道。”
雖說是常有的事,可聽到雲善說起談家人的刁難,周蘊禮還是心疼謝蓁,她為了他,的確吃了很多苦。
可她想要做的事情,他能幫的太少了,他不能起死回生,救不回趙寶珠的性命。
不僅如此。
連孟訣要跟梁易有所合作,也無法擅自阻礙他的想法。
周蘊禮扣著謝蓁的後腦勺,讓她湊近,撞了撞自己的額頭,隻希望她不要因此怨他才好。
這次的電影大賣,出乎意料的擠進了年度票房名單。
謝蓁應酬不斷,卻還是推了,安心留下來照顧周蘊禮,給他熬粥,調理他的身體,卻工作繁重,每天有無數條訊息要回,竟然將糖錯當鹽放進了粥裡。
周蘊禮吃著甜口的皮蛋瘦肉粥,神色複雜,“我能不吃嗎?”
謝蓁舉著手機,靠在他身上,“不能浪費。”
是她做的,再難吃周蘊禮都能吃得下去,回過頭看到他吃得乾乾淨淨,謝蓁敷衍的賞賜了枚吻,“真乖。”
說完又上樓打電話。
連秀姨看得都於心不忍,笑著說周蘊禮太沒出息,“你這樣怕老婆,要是讓你媽媽看到了,不知道要是什麼臉色。”
“我覺得挺好吃的,可惜被我吃完了,不然您也應該嚐嚐。”
能說出這話的,可一點都不像周蘊禮。
秀姨連忙搖頭,像是害怕被都毒死,“我就算了,不過你可不能這麼慣著蓁蓁,都被你慣壞了。”
“她沒有家人,朋友也沒幾個了,我不慣她誰慣?”
“還有善善陪著她。”
秀姨沒遮掩,畢竟謝蓁也沒事先交代,嘴快便吐露了出來,“前陣子你跟小孟出去,蓁蓁跟善善還去京華給太太掃墓了,我還以為她要把太太給忘了。”
謝蓁是個極度念舊的人。
對從前的事物,朋友,家人,都是懷唸的。
會這樣做不稀奇,卻也正因如此,她對那些傷害她所在意的東西,包括人的傢夥是零容忍度。
周庭書入院以後,除了想起來問兩句,她可是一次都沒去看他。
那麼對害死趙寶珠的梁易,更是如此。
恐慌漸漸增大。
周蘊禮不理智的給孟訣去電話,想要他終止跟梁易的項目,這是自私的,可為了謝蓁,他不得不自私一回。
孟訣那邊卻簽過了合同,準備動工。
回不了頭。
他更不能憑私情,阻礙孟訣發展的腳步,這事裡他沾的不多,謝蓁不會不講道理。
謝蓁的確不會。
她不會因為趙寶珠的死而去強迫所有人跟她一起恨梁易,這是不公平的,對周蘊禮不公平,對無辜的孟訣更不公平,她要做的事情,要自己獨自完成。
她不怪罪,有人卻先一步質問起周蘊禮。
意外收到趙宜媛的訊息,周蘊禮看了一眼,眼底如同覆蓋了冷霜,腰間被謝蓁翹著腳用大拇指撓了下,她嗔著聲,“我要喝果汁。”
周蘊禮佯裝鎮定,收起手機。
“我去給你倒。”
走下樓,周蘊禮站在樓梯上,倚靠著扶手,義正言辭的回覆趙宜媛:“那是孟訣的合作項目,跟我無關。”
趙家形勢嚴峻,周蘊禮的一舉一動都是重要的信號指標,他曾經的下屬跟梁易合作,這可不僅僅是謝蓁會不會生氣這麼簡單的事情,代表的太多。
趙宜媛直接將電話打過去,她這樣憤怒,卻是摻雜了太多因素的,以至於口吻激動,“我聽說是你授意的,這你怎麼說?”
“我是給過建議,他們的合作有利無害,可我當時並不知道對方是梁易。”
“那不還是你授意的?”
周蘊禮頭疼欲裂,跟女人爭辯是沒有意義的事情,如果是謝蓁還有幾分趣味,别人就隻剩煩躁,“孟訣是孟訣,我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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