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這些,不止是要嗔怪什麼。
更想要表達周蘊禮對那件事,懷有愧疚。
讓孟訣跟項紡兒曲意逢迎,好騙取周庭書的鬆懈,是周蘊禮最後悔的事情,才會有那麼大的反應,連謝蓁都罵得。
孟訣卻不覺得有什麼。
“聲哥待我好,我很感激。”
謝蓁“嘖嘖”幾聲,搖頭感歎著,“你倆感情真好,要不死了把你們葬在一起?”
“如果你不介意,我沒問題。”
抓了把糖。
謝蓁砸到孟訣身上,沒了開玩笑的意思,“門都沒有。”
變換了口吻。
她換了意思。
“你也該儘快找個女人結婚了,不是嗎?”
孟訣沒父母。
催婚的事再怎麼落,也落不到謝蓁身上。
可她偏偏就是充當了這個身份,也是在為雲善考慮,如果孟訣重新結了婚,也許雲善就沒這麼忌諱。
可這根本不可能。
他現在為了漣漪已經焦頭爛額,哪有這個心思。
正跟他聊著。
漣漪房間忽然傳出一聲驚叫。
孟訣趕上去看,小白老師從椅子上站起來,面前的書本被滾燙的水打濕大半,她腿上同樣沾染了熱水,好在有厚衣服做阻隔,沒有燙到皮肉,漣漪則慌忙站起來,裝模作樣的要給她擦拭。
嘴裡唸叨著“對不起”。
孟訣上去將漣漪拉開,為她給老師道歉,謙遜誠懇,“有沒有傷到哪裡,要不要去醫院?”
“醫藥費我來賠。”
“沒關係。”
好在老師還算和藹。
再怎麼說也是雲善介紹的人,不會差到哪裡去,簡單處理了身上的水漬,她又坐下,“沒什麼大事,我們接著上課。”
孟訣給的價高,足以讓人忍耐漣漪的作惡。
這次孟訣在旁守著,漣漪才強忍著將課上完,卻還是漫不經心的,老師倒也不在乎她如何,照舊講課,照舊收錢。
小白老師由謝蓁送回學校。
下次便是孟訣派司機來接,這樣的待遇在其他補習老師身上是沒有的,價錢又比市面上的補習老師高三倍不止,漣漪那樣的壞學生,也是可以暫時忍耐的。
將老師送到,又順帶接了雲善去吃飯。
路上她懷揣著不安。
對漣漪的補習情況很關心,不停詢問,在飯桌上更是沒什麼胃口,吃得很少,“如果白老師教的不好,我幫孟訣問問别的,換一個老師?”
“孟訣沒說什麼,那應該是挺好的。”
謝蓁盛了湯,放在她面前,“用不著換,漣漪太不乖,能願意給她上課的就很少了。”
雲善還有什麼顧慮似的。
周蘊禮到了餐廳,在謝蓁身邊的位置坐下,雲善怯了聲,“表哥。”
看著她面前空蕩蕩的碗,周蘊禮話不好聽,卻是在為她好,“減肥了幾年,終於有成效了,現在吃得還沒貓多。”
“……我沒什麼胃口。”
也是因為有心事。
周蘊禮又看了遍菜單,“那換家餐廳?”
“不用。”
給面子的喝了口謝蓁盛的湯,雲善一改從前喜歡做電燈泡的本性,“我下午第一堂還有課,就先走了。”
她走得急。
周蘊禮困惑不解,“她怕我吃了她?”
謝蓁也許是知道原因的。
雲善聊的都是孟訣和漣漪的事,自然不想要周蘊禮知道,走之前也用眼神暗示了謝蓁,不要把那些告訴周蘊禮。
她將菜夾到周蘊禮碗裡,“吃飯,少問。”
周蘊禮握著筷子,手白皙,骨節勻稱,“新老師怎麼樣,教的漣漪還好嗎?”
“又作妖,不知道能堅持幾天。”
這次孟訣給的薪資多,是可以多撐幾天的。
周蘊禮見怪不怪,“之前趕走了好幾個,再這麼下去,别想出國。其實直接扔到國外,習慣一陣子就好。”
“你還真是夠狠心。”
“這是手段。”
沒吃多少,周蘊禮帶著謝蓁離開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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