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術加表演指導老師請了好幾個,都是知名的。
每一筆都是開銷,這些後期都要還回來。
在頂著這些壓力工作時,她自然不能都想著周蘊禮,眼神慵懶,隔著鏡頭看著他,“等戲殺青了,我好好陪你,好嗎?”
周蘊禮答應。
快到了要紮針的時間,他跟她聊不來太久,找了藉口,匆忙掛斷了電話。
再怎麼掩飾,還是會有反常之處。
謝蓁有看出來,卻具體說不上是哪裡反常。
向寒煙回了酒店便來找她,生拉硬拽的將她戴上酒店頂樓的露台餐廳,露颱風景好,站在欄杆處吹風,能眺望到遠處的璀璨風景。
這裡不比紙醉金迷的鬆江,卻各有各的味道。
謝蓁的焦躁寫在臉上,近來拍戲也都是在趕進度,沒了之前的認真,她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向寒煙看著她的側臉,棱角是柔美的,風吹動髮絲,她變得薄弱而又遙遠。
“你知道我們這個圈子裡最討厭的是哪種人嗎?”
向寒煙搖晃著杯子裡的香檳,氣泡一顆顆炸開,謝蓁托著下巴,出神的看向遠處,“是哪種人?”
“就是你這種人。”
她說得咬牙切齒的,卻又在跟謝蓁目光對上的瞬間笑出聲來,“不管是你們,還是那些演員明星,我們最討厭就是家裡有錢,背後有人,進圈子就是玩玩,根本不在乎紅不紅,這麼一來,就顯得我們這種擠破腦袋往上爬的人特庸俗。”
“我沒這麼覺得。”
做演員哪有不想紅的?
這不太現實。
可偏就這種人,演戲圖一樂嗬,不在乎那點錢。
向寒煙自顧自的說著,“要說我這種是庸俗,那青雅那種就是下賤,是不是?”
這下輪到謝蓁沉默,她不否認自己是看不起賣身上位的女人,在大眾的世俗觀裡,都是如此認為,就算不插手,卻也不能說這種行為是對的。
藉著這次機會,向寒煙跟謝蓁說了許多。
將她的心思一點點牽引著拉回工作上,讓她明白,這不僅是她一個人的事,更是全組人的努力。
露台的風附帶乾燥熱度,剮蹭在臉上,是有溫度的。
謝蓁一起喝了酒,有醉意,向寒煙的話還是聽到了心裡去,也是從她這兒,她才知道為什麼她跟青雅那樣的人會是朋友。
如向寒煙所說,沒有誰生下來就是壞人,青雅也是被圈內風氣一步步逼到這個份上,她是那一屆表演班的佼佼者,卻因為沒有攀附權貴,又沒有家庭撐腰,被羞辱過,被搶過角色。
看著那些用不光明的手段搶走她角色的女人拿獎,又被粉絲稱作女神,風光無限,才被蒙了心,攀上梁易,一旦找到了捷徑,努力便顯得尤為可笑。
那天試鏡她大打出手,不過是謝蓁的某些話,的確戳到了她的痛楚。
她跟趙寶珠一樣,都是可憐人,跟錯了人,愛錯了人。
在這方面。
謝蓁要幸運得多。
她喝得爛醉跑回房間,在自己都不清楚的情況下打電話給了周蘊禮,喝斷片,並不記得當晚說了什麼。
被向寒煙罵過,謝蓁清醒,投入工作,那晚電話裡的事,也一直沒有去詢問周蘊禮。
劇組轉場去了荒涼的公路拍攝,滾燙的熱浪在交縱駛過的車輛間變得愈發灼燒,拍攝到了一半,少女成長,在交錯往來之間的車輛中與變心的男人大吵一架,從此一人向南,一人向北。
向寒煙野性的面容上略微沾染了些滄蓁感,她髮絲淩亂,揹著沉重的包,每一步都又沉又緩,乾燥的臉上沒有妝容,很素淨,鏡頭湊近,給了特寫,還能看到微微的皮膚紋理組織,淚水淌落,眼睛中充滿悲傷與不捨。
在戲裡,這些年她經曆了變遷,經曆了母親的意外死亡,所擁有的隻有身邊這個男人,卻還是因為理念不合,造成了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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