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陰沉,很不好惹。
連漪想到近些日子以來的所作所為,周蘊禮會發怒,一點都不稀奇,她訕訕問著,“姐姐……在你這兒嗎?”
“你一天到晚黏著她,她怎麼會在我這兒?”
連漪半信半疑,卻因為本就心虛,隻得乾巴巴笑笑,“那可能是去忙别的事情了吧,你早點睡。”
“你也是。”
關心的話。
周蘊禮卻說得泛著狠勁,“早點睡,别過來了。”
“不會不會,我這就回去。”
她到底有些怕周蘊禮,那些小動作也沒逃過他的眼睛,自然不敢再惹他,連忙跑回了房間。
關上房門。
周蘊禮上了鎖,慍怒的面色微微恢複,走到臥室,謝蓁很累,側躺在床頭,胳膊纖細白皙,垂在一旁,床頭的冷調燈光灑在她的皮膚上,脊背肩頭像是披了層紗,很輕柔的顏色,將整個人都照耀得脆弱了幾分。
周蘊禮伸手扯著被角,給她掩了掩。
她醒來,在枕頭上蹭了蹭,揮著手,周蘊禮接住,摩挲著指尖,像在把玩什麼有趣的玩具,“連漪呢?”
“被我趕走了。”
謝蓁這才懶懶睜眼看他,想要說些什麼,卻又止住,沒說出口,呢喃著,“算了,她也不會跑的。”
連漪年紀小,卻不是不懂事,知道逃跑的後果是什麼,她逃不出孟訣的管束,早晚會被帶回來,何況這次逃走,還會牽連謝蓁被孟訣怪罪,怎麼著都是不值當的。
有這些基礎在,謝蓁明白她不會跑。
周蘊禮將落在她臉上的頭髮撥開,“都怪你太討人喜歡,她們才都纏著你。”
不光是連漪,劇組那些女演員也喜歡她,一會兒蓁蓁,一會兒姐姐的叫著,讓她分身乏術。
他有氣,有佔有慾,希望她隻屬於他一個人,就算是女人也不行。
謝蓁將他的手撥開,翻了個身,背朝著他,“她們都是小姑娘,喜歡一起玩,這有什麼?”
突然清醒過來。
她轉過身,拉住周蘊禮的手,放到臉下枕著,“你怎麼連女孩兒的醋都吃?”
因為他患得患失,見不到她便會不安心;因為之前失去過她太多次,以至於他變得如此敏感;而這些,都是謝蓁無法理解的。
周蘊禮撈著她的脖子將人扶起來。
“那今晚不準回去了。”
“再說。”
她累得腰痠背痛,根本沒力氣跟他討論這些。
她在劇組,工作多。
回來倒頭就睡是常有的,周蘊禮也想讓她睡個好覺,不想打擾,她昏昏欲睡,他卻吻在她的臉頰上,就沒停過,“我明天要回京華檢查身體,就這一晚,也不能留下來?”
周蘊禮定期要回去檢查。
謝蓁這才甦醒,手指放在他的臉頰上,目光有些貪戀,跟著抬起頭吻了吻,“這次我沒時間陪你了,你一個人可以嗎?”
他嗤笑,“這麼多次都是一個人過來的,你哪次陪過我?”
“你這是怨我了?”
他點頭。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謝蓁摟住他,“醫生怎麼說,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在他坐牢那陣子,談老師便告訴她周蘊禮再不治療,命不久矣,他當時是身體最差的時候,時不時就咳血,面色慘白,身子骨像是七十歲的老人,隨時都會死。
經過這麼久的治療,好了許多,卻沒有穩定。
代替孟訣去工作那陣子便又複發,虛弱得不行,跟常人還是有很大的區别,周蘊禮惜命,想要多活兩年,將這情況報告給醫生,這才約了檢查身體的時間。
如果不是謝蓁,他的命對他,不過是蹉跎時光,多一天少一天沒差。
為了讓謝蓁放心。
周蘊禮都往好的地方說,聲調很是輕柔,氣息溫和,“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感覺得到。”
“我怎麼可能感覺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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