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後,用食指抵在唇中,示意他噤聲。
有些傻,又有些真。
這才像是愛一個人的模樣,任何行為,都是情不自禁的,剋製不住的,這時的周蘊禮又哪裡是之前的他能比的,跟趙宜媛在一起,連一個擁抱他都做得格外生硬。
鄭叔很小聲,“蘊禮,謝小姐看起來很累,是路上太累了嗎?”
提到謝蓁,周蘊禮的嘴角頻繁上揚,瞧著她的沉沉睡顏,很滿足,用氣聲回道:“哪裡累,我就差沒揹著她上飛機了,她就是懶,從小就這樣,臭毛病,改不了。”
分明是臭毛病,在他嘴裡,卻好像成了優點。
“之前你跟趙小姐在一起,也是這麼會照顧人。”
提到趙宜媛,周蘊禮還是平靜的,卻淡淡否認,“鄭叔,那不一樣,蓁蓁在身邊,我沒辦法不照顧她。”
從帶著她出國開始,他就習慣照顧她,保護她。
在她因為要演講課題緊張到給他打電話,哭哭啼啼時,周蘊禮會溫聲告訴她,“我在開會。”
卻沒有掛斷電話。
而是安撫好她,在會議結束後,再打給她,詢問她的情況。
她小他好幾歲,在愛裡,他理應給她更多包容與耐心,隻是爭吵時,他也是得理不饒人的,卻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好在謝蓁知曉他的性子,見慣了他的冷酷絕情,便知道他對待自己,已經足夠溫和。
將周蘊禮送到酒店,安頓好後,他送鄭叔下樓。
這趟來接他們,鄭叔是帶著任務的,在電梯裡,他吞吞吐吐道:“蘊禮,你媽媽還讓我問你,能不能見你一面?”
三個月的時間沒有見面。
談老師的思念遙遠卻又迫切,這是母親對兒子的想念,何況他們分别那麼多年,團聚不到兩年便又分别,她是如何的煎熬?
這些周蘊禮是明白的,可他的態度從未因時間而動搖,“您回去告訴她,還是不見了,我不想讓蓁蓁難過。”
來之前,談老師囑咐過,如果周蘊禮不同意,不必強求。
鄭叔歎息一聲,“當初的確是小姐做得不對,你這般堅決,也是應該的。”
“我當時在監獄裡,出了監獄又神誌不清被送去治病,至於她是怎麼對待蓁蓁的,我知道的不多。”
是情感,是直覺告訴他,謝蓁受了他母親不少的欺負。
“當時我勸過小姐,可她有她的苦衷,她始終覺得你在周家過得日子太恥辱,想要你擺脫那些,步入新生活。”
所有人都低估了周蘊禮的真情,這才造成了現在的悲劇。
周蘊禮冷笑,“那我要謝謝她的好意,讓我過上了一段比在周家更恥辱的日子。”
“蘊禮……”
“您不用替她說話了。”
有些決定,他是不會更改的。
將鄭叔送到樓下,周蘊禮便要回去,他卻站著沒走,望向周蘊禮,猶豫不決道:“蘊禮,你媽媽很久沒見你,想要我拍張照片,這樣可以嗎?”
他皺眉,似乎不願。
“這隻是一點小要求。”
他的照片到處都有,談老師想要的卻是當下的,她想知道周蘊禮到底怎麼樣,才會提出這樣微不足道的求情。
周蘊禮內心深處還是有一片柔軟,沒有拒絕這樣的要求,卻快速的打發了鄭叔,便回到酒店房間。
頒獎禮要穿的晚禮服剛送來,謝蓁掛在房間,面朝鏡子,在眼皮上上色,瞥了眼周蘊禮的方向,他似乎是有些鬱悶的。
“鄭叔走了?”
周蘊禮坐在她身後,面上染了微微的笑,“走了,你幾點過去?”
沒有回答他。
謝蓁自顧自的問:“是談姨想要見你嗎?”
“嗯。”
輕飄飄的一聲。
恍恍惚惚。
沒什麼溫度感情。
謝蓁放下手上的工具,透過鏡面,看著周蘊禮,“不用顧及我,見一面不礙事。”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