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周庭書是沒媽的孩子,周蘊禮不同,有母親,有家,還有謝蓁,也因此,秀姨不得不撥出些心思給周庭書,生怕他會不平衡,“蓁蓁說的話,你也别放在心上,知道嗎?”
“她剛才說什麼了?”
那一巴掌造成了瞬間的耳鳴,讓他沒能聽清。
秀姨愣了下,後悔提起這事,“蓁蓁說,蘊禮要是怎麼樣了,不會讓你好過。”
以為周庭書會傷心生氣。
可他竟然笑了,從淡笑到笑出聲來,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一般,“那可太好了,我還生怕她對我視而不見。”
這麼久以來,眼神再不好,也看得出周庭書喜歡謝蓁,不然他不會三十多歲了還不娶妻,他的身份,權勢,身邊適婚的女人不少,什麼樣的都有,可他一個也沒放在眼裡過。
倒是對著謝蓁,念念不忘。
秀姨不知這是好是壞,“你何必這樣,蓁蓁她……心裡隻有蘊禮的。”
這是不可更改的事情,他們兩個之間有著宿命的恩怨,那份情愛怎麼都割捨不斷,周庭書根本不可能有機會。
可如果周蘊禮死了,便難說了。
周庭書每日每夜,都在祈禱那天,“可週蘊禮,命不長了。”
謝蓁的愛,他享受不了多久,等他死了,一切都還有機會,周庭書堅信,那一天會來,在到來之前,他可以忍耐。
摸了摸臉頰上冰冷又火辣的那塊傷,是謝蓁賜予的,周庭書貪戀她,就連她給的傷痛,他都想要儲存。
似乎每次從泰禾院子走出來,周蘊禮都不會太好看。
不是輕傷就是重傷。
看到他所流的血,謝蓁跟著一起流淚,默不作聲的給他收拾完傷,扔掉了帶血的棉簽和消毒棉片,她起身,眼角還掛著淚就要走。
周蘊禮拽著她的手腕,將人拽著坐下,他從後抱著她,下巴架在她的肩膀上,臉上貼著創可貼,像破碎了一般,“我不知道你會這麼介意,我下次絕對不會讓她進來了。”
她是生氣的,是吃醋的。
這樣一來,一方面她是難過的,一方面又能證明,她還是在乎他的。
周蘊禮像吃檸檬味的糖果,酸甜味道在心頭瀰漫,他摟著謝蓁的腰,“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
“我沒怎麼樣。”
謝蓁擦了眼淚,“你要是還疼,就去醫院。”
她想要撥開周蘊禮的手起身走開。
周蘊禮不放。
“是我不對。”
這次的確是他不對,他沒料到趙宜媛隻是坐了三分鐘,便剛好會被謝蓁撞見,更沒料到,她的反應比他預想的大的多。
謝蓁回身,手停在他淤青的嘴角,“你以後别去泰禾了。”
“我不怕捱打。”
他這副身子骨,藥吃的太多,以毒攻毒似的,都有點百毒不侵,連疼都很少感受到。
“可我怕你捱打,你難道不知道周庭書多想要你的命嗎?”
知道又怎麼樣,就算被打死,他也是要去找她的,“放心,我沒你想得那麼脆弱。”
他這麼說,謝蓁更傷心,“談姨都不管你了,你還嘴硬?”
已經到了需要趙宜媛介紹醫生的地步,怎麼會不嚴重,謝蓁拉著他的袖子,“趙宜媛給你介紹的醫生呢?什麼時候去看看?”
“你不是不喜歡我跟她接觸?”
她哪裡是不喜歡他們接觸,她隻是覺得難以面對趙宜媛,總覺得內疚,“可病還是要看的。”
周蘊禮在這方面一拖再拖。
在失去談家的庇護時,秦柏廷便給他介紹了醫生,秦柏廷同樣是常年需要複診看醫生的人,牽線搭橋,給周蘊禮找了有名的醫生,他去看過,卻聲稱沒什麼用。
後來賀斂也抽空來過,同樣給他帶了醫生。
賀斂那裡的情況並不好,他跟江謠許久都沒走出失去女兒的陰影中,兩個人頗有點相依為命,一起墮落的意思,還能惦記著周蘊禮,是長久以來的情誼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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