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的戲臨時被挪後,江君派車將她送到附近的餐廳。
沒告訴她要見誰。
找到位置,周庭書轉過臉來,讓她看清楚,為之一愣,半響沒個反應。
倒是周庭書,先用上溫和笑容,“怎麼不過來?”
周庭書比周蘊禮好相處的多。
禾苗安慰自己,謹慎上前,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下,“庭書哥哥。”
“你跑到鬆江去了?”
“嗯,爸爸病逝後就跟媽媽過去了。”
“這些天一直在劇組工作?”
他跟周蘊禮的話術相通,無非是從工作生活開始關心,禾苗隻能一一說對,低著頭,手裡捧著茶杯,那樣子讓周庭書想起被江君訓斥的工作人員。
他用笑容讓禾苗降低防備心,“你放心,我找你沒有什麼特别的用意,就是許久沒見,見到你在那裡,有些吃驚,這事蘊禮知道嗎?”
“知道的。”禾苗極力為自己開脫,“他沒有不讓我在這個組,你們放心,我口風很嚴的,不會把那些事說出去的。”
“他不讓你亂說?”
“我自己也知道不能亂說。”
那是六年前的事,如果不是重逢,誰都不會再就這件事情展開討論。
周庭書也是如此,“你是懂事的孩子。”
“我清楚的。”
“你真的沒有亂說?”
禾苗眼中閃現驚恐,舉出手指,“我發誓,我連單獨跟謝導接觸的機會都少,怎麼會告訴她這些呢,何況說了對我也沒有好處。”
“你不用緊張。”周庭書情緒反覆,“隻是站在蘊禮的立場來說,如果你告訴蓁蓁了,他應該更好解釋。”
“解釋什麼?”
“解釋他跟你姐姐的關係。”
禾苗抽了口冷氣,很快明白謝蓁跟秦漫漫之間的淵源,周庭書知曉她的心理活動,沒有戳破,“不過我想,比起跟蓁蓁解釋清楚,他其實更想隱瞞自己害死過人的事情。”
餐廳沒人,他們可以暢所欲言。
禾苗沒表態,隻是暗自嘀咕,“……聲哥既然怕高,就不要去做那麼危險的項目,出了事,不能怪别人。”
“他是為了蓁蓁。”
周庭書的話輕飄,看似沒有重量,實則每一句都很沉。
禾苗盯著他,“他們不是家族聯姻嗎?”
“不是,他們從小就認識,蓁蓁是他媽媽那邊的人。”
“我還以為謝導是白富美呢。”
“現在的確是。”
有了周蘊禮的奉獻,謝蓁自然占了富這一項,另外的,她原本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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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蓁的野心遠不止於此。
她還要往高處爬,這幾天都跟在梁求身邊,與同行業的佼佼者見面。
晚上還有酒會。
特地換了禮服,長裙,能掩蓋裙身下的平底鞋。
他們站在一起,賞心悅目。
誰也沒有彆扭,謝蓁自然挽上梁求的手,跟他在一起,跟那些人會面,也變得輕鬆許多。
一圈繞下來,總算混了眼熟。
梁求陪著她坐下歇息,禁不住嘲笑她,“她們穿高跟鞋都沒你累呢。”
“我可跟專業的比不了。”謝蓁擺手,仰頭喝下半杯酒。
那東西能驅散炎熱。
讓她暢快不少。
還沒喘口氣,便有人拿著酒杯過來,謝蓁被迫站起,用笑容營業,滿口的“好”“有機會合作”。
人走前,還行了西方禮儀。
親吻上她的手背。
謝蓁也沒有彆扭,梁求對她的豁達不喜,“其實那種,你可以拒絕。”
“我現在拒絕這種小事,下次人家拒絕我的就是大事。”她今夜妝容精緻,臉龐光澤無限,晃眼而特别。
細眉輕挑,她看向梁求,“怎麼,你不高興了?”
梁求極不自然地轉過臉,看向遠處,“我有什麼資格不高興……”
話鋒突停。
周蘊禮不知在那兒坐了多久。
宴會廳是衣香鬢影,香檳泡沫的景象,高跟鞋泛著光,男士皮鞋皆由手工定製,踩在昂貴的洋貨地毯上,交縱出一曲上流人士才能入耳的鋼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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