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兩句倒沒什麼,無關緊要的話說得多了,謝蓁有所察覺,“這就要回去了,最近沒有演出嗎?”
有演出的狀況下,趙寶珠一消失便是幾個月,不會有空給她打電話。
趙寶珠看了周蘊禮一眼,聊了些有用的,“過些天我媽媽出獄,回京華準備一下。”
三人同時的沉默讓這通電話走向結束。
含著怨氣掛斷電話,趙寶珠用拳頭砸向周蘊禮的肩膀,“你想蓁蓁,不能自己給她打電話,真是多此一舉。”
“不一樣。”
這通電話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打斷周庭書跟謝蓁。
周蘊禮拍了拍肩膀,“我自然有我的意思,你别多管。”
“我才懶得管你。”
趙寶珠環著臂,翻了個精緻的白眼,“不過我可警告你,你沒本事别去招惹蓁蓁讓她傷心,她好不容易走出來。”
當初謝蓁跟周蘊禮分開,她有多痛苦,别人不知道,趙寶珠是看在眼裡的。
周蘊禮反問趙寶珠。
“你呢,為什麼會住在這裡?”
換了别人可能會怕他,趙寶珠不怕,“你少管姐姐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插手我了?”
的確輪不到他。
周蘊禮也不多問,“今晚的事你别告訴别人,那通電話就當是你自己要打的。”
“行行行,你就不能别假正經的嗎?”
“我有分寸。”
趙寶珠的事,周蘊禮管不著,同樣,周蘊禮的事,她也管不著,開了車便走。
出來的時間有些久。
周蘊禮不再逗留,回了趙家,趙宜媛早在房間等他,這裡是趙家,她自在許多,坐在梳妝檯前,頸霜輕輕的擦拭在頸部皮膚上,眼角餘光透過玻璃在看周蘊禮。
不知是不是錯覺。
近來他愈發好看,是邁入而立之後沉穩氣質增添的效果,趙宜媛腔調抬高,叫住周蘊禮,“我哥哥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周蘊禮坐下,合上眼皮,眉心微皺,“沒有。”
“剛才在飯桌上,你為什麼不幫我說話?”
“我不會你那一套。”
趙宜媛重重放下一瓶護膚品,清脆的敲擊聲刺激著耳膜,周蘊禮眉間皺得更厲害,就要吵起來時,趙家的保姆敲門進來,放下一杯熱水和藥,對周蘊禮恭恭敬敬的。
“蘊禮,這是你的藥,老爺子特意交代的。”
周蘊禮的身體養好了很多,不需要每天都吃藥,但礙於是趙家為他準備,還是吃了下去,保姆親眼看著他吞下,才滿意的拿走水杯。
趙家不止房子老,就連房內的陳設擺件也有了年代,趙宜媛的房間不算大,沙發窄小,平時隻能容納兩個人坐下。
周蘊禮躺不了。
到了夜裡,隻能半靠在抱枕上休息,本就不舒服極了,前半夜剛關燈沒多久,皮膚便滾燙的燒起來,灼熱感一路蔓延到心臟,在昏睡中,他弄不清是哪裡不舒服,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揉著心臟。
沒多久,熱汗便從額頭冒了出來,昏昏沉沉間,他喉嚨乾澀,唇上更燙,像是脫水一般。
悉悉索索的聲音從周蘊禮那裡傳過來。
吵醒了趙宜媛。
她睡眠本就淺,拿下眼罩,有些不耐煩的,“沙發睡得不舒服嗎?我跟你換?”
沒有迴音。
枕頭卻好像掉到了地上,包含著周蘊禮的幾聲悶咳。
趙宜媛強撐著睏意看過去,黑暗裡,他的影子擠壓著,似乎在忍耐著什麼,她察覺不對,坐起身來,“你怎麼了?”
周蘊禮緊緊攥著手掌,指尖刺進肉裡,疼痛讓他的意識稍有好轉,趙宜媛卻突然走過來,手放在他的額頭上,是想要看他是不是發燒了,一句“你還好嗎”都沒說出口。
手腕便忽然被攥住。
周蘊禮的臉色很難看,蒼白中夾雜著些燒起來的紅,瞳孔邊緣像染了火,那模樣像走火入魔,他死死地攥著她的手,又一把推開,後槽牙緊緊咬著,下頜繃得很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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