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搬來這裡,因為環境不好,她常去住謝蓁那裡,這裡還沒買過藥,找遍了幾個箱子,一無所獲。
有些走不動,雲善坐在地上,地板冰冷,房間陌生,四肢都疼,這是從前她沒經曆過的無助,眼淚開始一滴滴下垂,滑出眼眶。
門鈴聲響起,驅散了她的窘迫。
她站起身,扶著箱子,一點點挪動到門口,孟訣靜靜站在門外,帶著滿臉傷痕,手抬著,拿著剛買的藥。
雲善瞳孔水靈靈的,像染著清透的光,又有幾分懵神。
“藥。”
孟訣不想解釋,他知道她粗心大意,搬走的時候沒有拿藥,以前家裡的日常所需不是保姆準備就是他,雲善根本記不起來。
雲善怔怔的接過,“你自己呢?”
“我不疼。”孟訣眼神沒什麼變化,諱莫如深,不知在想什麼,“照顧好自己。”
他不說倒好。
話一出,雲善的眼淚怔怔滴落。
隻捱了一下,雲善便幾天走不了路,她是有些嬌氣,可這傷的確嚴重。
她拉不下臉去看望孟訣。
心知肚明,他一定要嚴重得多。
在她的死纏爛打下,謝蓁才答應幫她去瞧瞧。
孟訣這裡不是沒人關心,他傷得的確重,重到需要周蘊禮去接替他沒完成的工作項目,而他被抽到的手臂已經抬不起來,需要休養許久。
謝蓁到時,孟訣身邊有人。
為了有人照顧他,周蘊禮將連漪給叫了回來,放在孟訣身邊。
看到謝蓁來,連漪的鬱結才解開些,她拉著謝蓁訴苦,“不管怎麼樣也不能把人打成這個樣子啊,實在有些欺負人。”
嘟囔聲被孟訣聽見。
就算要離婚了,他還是護著雲善,護著雲家。
“連漪,别亂說。”
連漪癟癟嘴,哪怕不服氣,卻還是很聽孟訣的話,“知道了。”
一些輕傷已經癒合,可腿上和脊背都是最嚴重的,右邊手臂也使不上力氣,孟訣倒是鮮少受這麼嚴重的傷。
聲帶都虛弱了不少,“是善善讓你來看我的?”
雲善拜托謝蓁的時候,她就知道孟訣能猜到,“她要面子,不敢親自來,你知道善善的。”
“她怎麼樣了?”
“比你好多了。”
這是事實。
畢竟雲善捱了一棍和一巴掌,孟訣可是一頓毒打,他卻還能笑得出來,“那就好。”
分明互相關心,可誰都不肯親自去問。
謝蓁沒轍,“一定要離婚嗎?”
他們之間的問題遠沒有這麼嚴重,孟訣還沒給回答,門突然被推開,賀斂大搖大擺進來,連鞋子都沒換,看到謝蓁,故作訝異,口吻輕浮著,“蓁蓁,你也在這兒?”
謝蓁蹙了下眉,又聽他說,“這麼久不見,變漂亮了。”
謝蓁白他一眼,“油腔滑調。”
坐了沒幾分鐘,她便要走,走的原因很簡單,一瞧賀斂的態度就知道跟他一起來的還有誰。
可人沒上來,不外乎是不想要碰面。
謝蓁的車就停在樓下,車牌不算顯眼,周蘊禮卻銘記於心,他在車裡坐著等,等到謝蓁走,自己才上去。
刻意避開,是為了少給她惹麻煩。
省的趙宜媛又找去。
一同從孟訣那兒出來,賀斂自作聰明的揣測著,“為什麼不上去跟謝蓁見一面?”
周蘊禮的理由簡單,“結了婚,總見她,不合適。”
“是怕家裡那位找她麻煩?”
這太好猜。
謝蓁自己約莫也猜得到,保持友好的距離,是他們最好的相處方式,周蘊禮難得做到一次。
賀斂卻覺得他不剋製的時候更好,拍了拍他的肩,“算了,跟我一起去接小棉花。”
小棉花兩歲半,長高了些,像小名一樣,長開的臉蛋像團白花花的棉花糰子,瞳仁黝黑髮亮,很是清澈,見到賀斂時便不安分的在保姆懷裡揮舞著小胳膊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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