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老師沒應,四處看了看,周蘊禮沒在這兒住過,換作之前,她一定去責罵周蘊禮,如今情形不同,她會怪的,隻有不檢點的人。
“你拿了蘊禮的戒指是嗎?”
她尚且好言好語,隻看趙宜媛識不識相。
趙宜媛斟酌了下,“……那個是謝蓁送給他的,所以我想,他留著不太合適。”
“宜媛,你媽媽說你是最大度的,怎麼現在連一枚戒指都容不下?”
“我……”
談老師口吻嚴厲了些,“這點,你可比不上蘊禮,他連你懷著别人的孩子都能容得下,你卻連一點念想都不給他留?”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連趙宜媛也敢頂嘴。
結婚前,她算得上知書達理,善解人意,很合談家的心意,所有人都以為這是一段良緣。
誰也沒想到,婚後會是這個樣子。
趙宜媛那句“娶不到他愛的”徹底打碎了談老師的幻想,她後知後覺,這段婚姻錯得離譜,“你原本隻需要跟蘊禮好好過日子,沒人會虧待你。”
“我現在不就是在跟他好好過日子嗎?”
她很努力的要經營好這段婚姻。
可經營,也不是忍氣吞聲。
這在談家眼裡,簡直是得寸進尺。
談老師對趙宜媛算得上是忍耐,“你知道就好,把蘊禮的戒指還回來,省的他鬨大。”
“戒指沒有了。”
這事是趙宜媛做得有些偏激,她不否認,“我扔掉了。”
“什麼樣的戒指?”
為了大事化小,也為了周蘊禮能平息怒火,談老師隻得去買一枚一模一樣的,趙宜媛有些無言,她要怎麼告訴她,周蘊禮視作珍寶的一枚戒指,不過是贈品?
看到趙宜媛閃爍的眸光,談老師溫聲安慰她,“我去買,不需要你賠,告訴我牌子,款式,你也不想看蘊禮因為這個跟你鬨?”
“買不到了。”
趙宜媛懷著無奈,“那就是買東西送的,一文不值。”
明白周蘊禮的一片癡情,卻不知道他會為了這樣的東西,斷了手指,談老師心頭五味雜陳,面上神色變幻無常。
“你扔掉了?”
“扔了。”
很平淡的兩個字,卻預示著接下來的風暴。
談老師深吸一口氣,“你最好祈禱蘊禮不會生氣,不然連我也沒了辦法。”
“那隻是一枚普普通通的戒指。”趙宜媛知道自己惹了禍,卻不能理解,“他呢?不也是私下去見謝蓁了?為什麼您不怪他?”
“是你讓我沒臉去怪他。”
周蘊禮就在樓上,談老師刻意壓製了音量,“如果你安分守己,沒有做出對不起他的事情來,我第一個去罵他,可你懷了别人的孩子,出了這樣的事情,你讓我怎麼指責他?”
這件事周蘊禮不在意,卻是談老師心中的刺。
趙宜媛瞳孔中浮現出淚水,她向周蘊禮的母親流淚,是沒用的,這個女人鐵石心腸,根本沒有半點同情心,“宜媛,你不用對我流眼淚,沒什麼用,我以前覺得你是好孩子,我有多喜歡你,你應該知道。”
胸口悶著,有氣出不去。
談老師一聲歎息下去,“可現在,我怎麼覺得你還不如謝蓁?”
這話深深打擊了趙宜媛,讓她感到莫大的惶恐,眼淚一時間都流不出去,“您這是什麼意思?您利用完趙家,就打算把我一腳踢開?”
談老師保持緘默。
也許周蘊禮不清楚為什麼一定要和趙家人結婚,趙宜媛卻略知一二,這對他母親來說,是升遷,是更高的位置,這個位置她等了三年。
原本這三年間,她一直在催婚,當時是周庭書,就算換成了周蘊禮,不惜讓他離婚,也要完成這門婚事,為的隻是她自己,現在她的目的達到了,便可以過河拆橋。
趙宜媛瞳孔一點點縮緊,“你想把我踢開,再找謝蓁回來,修複你們之間的母子感情,您未免也太異想天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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