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跟妹妹做的約定。
能見這麼一面,都實屬不易。
雲善面色漸漸下沉,“什麼時候帶我見見?”
“有什麼好見的?”
孟訣轉身走開,聽到雲善在後的呢喃聲,“也是,就要離婚了,是沒什麼好見的。”
孟訣對她不算坦誠,便不要怪她對他有所提防。
極難得的,雲善也學會了陰陽怪氣的說話,若是平日,孟訣還能解釋兩句,見過連漪之後,他所剩的隻有悲憫,那是對妹妹的悲憫。
每次見連漪,她身上或多或少帶著點傷。
她卻總是很樂觀,搖著頭說沒事,還要他跟雲善好好的,對妹妹,他始終有虧欠,而虧欠的那部分,又恰好跟雲善有關。
學會了安靜,不再爭論,孟訣沉默不語地回到房間,沒有理會雲善的話。
跟孟訣生活在一起久了。
除了周庭書之外,她們三個都喝了酒。
謝蓁喝得最多,在回去的路上已然醉倒,不省人事,躺在副駕上安然入睡。
很少見她睡得這樣熟。
住在一起,周庭書偶爾回去,能看到她累得在沙發上睡著,可有時申嘉歆就坐在一旁,到底是不方便的。
每每掠過那麼一眼,就當無事發生。
現在人就在身邊,近在咫尺。
睡夢中安穩了許久,沒有噩夢,也沒有美夢,謝蓁渾渾噩噩有些宿醉的頭疼,強撐著發硬的眼皮睜開,視線裡是一點逼仄的黑色。
有些分辨出自己還是在車裡。
謝蓁在座椅上動了動,鼻尖嗅到一絲冷風裹挾進來的煙味,煙味很濃,濃烈的有些嗆鼻。
意識恢複了一點,她坐起身,張望了一週,透過駕駛座的車窗,看到站在車外的人影,背影頎長,肩寬腰窄,跟周蘊禮有五分相似。
察覺到動靜。
周庭書側了下臉,他跟周蘊禮本就是兄弟,長相也有相似,側臉更是像。
有那麼一瞬間,謝蓁認錯了。
將他認成了周蘊禮。
可週蘊禮不會吸菸,但印象裡,周庭書也不會。
“醒了?”周庭書踩滅了煙,打開車門坐進來,晚風沒將他身上的煙味吹乾淨,沾染了一些帶進來,“剛才開得有些累,就下車緩了緩。”
他將準備好的礦泉水遞給謝蓁,那是用來緩神的。
“要不要喝點?”
謝蓁把水接過來,擰開瓶蓋,仰頭灌了下去,她脖頸纖細又雪白,曲線是天生的流暢,咕咚嚥了幾口,“謝謝。”
周庭書淡淡發笑,“我們之間用得著這麼生分嗎?”
這個問題似乎一直都存在。
謝蓁不想回答,“快回去吧,有些冷了。”
天氣轉暖,早就沒有那麼冷了,她這麼說,不過是想轉移話題。
周庭書也明白。
他對謝蓁的耐心就快見底,還能這麼好聲好氣的,都有些不像他了,而像那個懦弱的人格。
周庭書繫上安全帶,重新啟動車子,在引擎聲的作伴中,問著謝蓁,“很久沒見宜媛了吧?”
謝蓁被問得茫然。
“……嗯,其實一共也沒見幾面。”
不算熟悉,趙宜媛對她也沒有敵意,不出意外,她們這輩子也不會見上幾面。
“他們挺般配的,是嗎?”
這是試探的話。
謝蓁怎麼說似乎都不對,“家裡讓他們般配,那他們就是般配的。”
這是陰差陽錯的事情,本該站在趙宜媛身邊的人是周庭書,按理來說,他才應該是不甘心的那個人,可他似乎沒有什麼怨念。
謝蓁沒由來的關心了周庭書一句,“小時候還是你跟宜媛姐相處的時間久一些,你對她……沒感情嗎?”
“算起來,我跟你相處的時間比宜媛多得多。”
趙宜媛小時候便不怎麼去周家,畢竟她聯姻是看在談家的面子上,所以跟他們,便一直生疏著。
所有人都覺得周庭書應該對她有什麼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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