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孟訣。

為了留個人，用的總是最笨拙的方法。

謝蓁不由欣慰，孟訣算得上是最赤誠的人，有他在周蘊禮身邊，周蘊禮能好過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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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找到趙芙，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孟訣來找過便算了。

周庭書找來，是打了她個措手不及的。

照舊約在秘密的地點，沒讓其他人知道，趙芙隱瞞了趙予、趙寶珠、獨自跟周庭書見面，接受他所謀劃的一切，但對他，不是沒有防備，“你又找我做什麼？”

“孟訣找過你？”

周庭書懷著疑問。

“找過。”趙芙扭頭，看向一側，“要我出庭翻供，為了救蘊禮出來。”

這些日子，她一直在悔恨，為什麼會一時鬼迷心竅，答應了周庭書出庭指證周蘊禮，如果那天沒有跟寶珠爭吵，她一定不會答應，可反思沒用，救不了人。

周庭書似乎能洞悉她的想法，“你後悔了？”

“你有什麼便說，如果沒有……”

“現在有個挽回錯誤的機會，你想不想要？”

起身的動作戛然而止，趙芙顯露惶恐，“什麼機會？”

“很簡單。”

悠然自得地喝了口水，周庭書看向窗外的車水馬龍，眸前鏡片被斑斕色彩占據，“你答應孟訣翻供，救出周蘊禮。”

有包間的保護屏障。

趙芙可以肆無忌憚的大喊大叫，她怔了下，隨即喊道：“你答應作證了？你是不是瘋了，讓我出庭作證的是你，翻供的也是你，做偽證要坐牢的你不知道嗎？！”

怎麼會不知道？

正是知道，他才沒有在一審時出庭，當然，這也是誤打誤撞的好處。

“偽證罪而已，很輕的。”周庭書不鹹不淡，不把别人的生死看進眼裡，“你表現好的話，很快就能出來。”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了趙予、趙寶珠。”

作證是為他們，翻供也是為他們。

看到了趙芙眼裡的茫然，周庭書暗道她實在太蠢，可如果不是這份蠢，又怎麼會被他利用？

解釋太廢口舌，周庭書惜字如金，說得簡潔，“你不去翻供，周蘊禮如果出來了，他會放過你們？如果沒出來，談家會放過你們？相反，你去翻供，他會感念你回頭是岸，我也會善待趙予，讓他在副總的位置上坐得舒舒坦坦。”

趙芙反應再遲鈍，也知道自己跳進了坑裡：“我跟你有仇嗎？”

失魂落魄跑回去，家裡照舊隻有趙予一個人。

他見趙芙慌慌張張的，攔住她的路，“這麼晚你乾嘛去了？”

趙芙看了眼樓上緊閉的房門。

“寶珠呢？回來了嗎？”

“沒有。”

吵翻之後。

趙寶珠便再沒回這個家，誓要跟他們分裂一般，趙芙忍了幾天沒給她打電話，到了緊要關頭，還是不能不聯絡她，急忙給她打了個電話，沒人接，她被逼得出去找。

趙予跟著她，問東問西，“你這是乾什麼去了？找姐姐乾什麼？”

“你别管。”

有些事跟趙予說不著。

趙芙現在火燒眉毛，一刻也停不了，草草跟趙予解釋了，“你回去，别管，我去找你姐姐。”

摔上車門。

她將趙予關在門外。

不管他怎麼問，她都不回答，徑直將車開出去，深夜找了幾個酒店，卻沒問到趙寶珠的去向。

思來想去，還是找到了趙寶珠在京華的舞蹈團。

不出所料。

她就在裡面。

不去酒店，又不回家，她能來的隻有這裡。

趙芙的影子出現在鏡面牆裡，趙寶珠冷冷掃過一眼，像不認識她一般，拿起地上的包背上便走，趙芙順勢跟在她身邊，伸手想要去拉她，卻被躲開，“寶珠，你回家去吧……”

趙寶珠快步走著，沒有理會她的意思。

趙芙聲淚俱下，“媽媽知道錯了，媽媽會去認錯，你别再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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