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私下約了見面。
謝蓁無需參與。
將孟訣接到酒店,謝蓁的任務便算完成,她沒有過度擔心他們的事。
就算雲善不夠徹底的成熟,孟訣也有能力把控全場。
他們都到了這裡。
卻沒有一個可以到雲善的住處。
約見的地點也都在餐廳。
距離上次見面是半年前,到雲善出國,他們都在冷戰期,時隔半年,這份冷戰還沒有暖化,長時間未見,孟訣有些不認得雲善,她的樣貌和髮型變得過於偏頗。
瘦了太多,瘦到不認識。
眼睛也冰冷了許多,沒了那股子暖勁兒。
握著杯子的手很素,不會像在國內那樣,閒下來就約一大幫人去做指甲,弄得花花綠綠的,不僅如此,就連著裝也變得廉價許多,雲善是雲家小姐,從小上身的衣服都是大牌限量。
孟訣一眼掃下來,就知道她這些不是地攤貨也就是打折商品。
她這半年分明過得不好,卻不肯回去,還要離婚。
孟訣沒有直進地詢問雲善的生活,直接拿出了離婚協議檔案推過去,雲善接過來看,簽字那欄還是空白的,她不解看向孟訣,“……房子跟車子,我都不要的。”
在當地的日子,謝蓁便走尋一些景點遊玩,她跟周蘊禮出國時也常常一起遊玩。
可他那個人,總是沒什麼趣味的。
從不拍照留念,但謝蓁要拍時,他也會勉為其難臭著臉拍兩張。
留學期間,她社交網站上,有一半照片都出自周蘊禮之手。
謝蓁邊走邊拍,都給周蘊禮發了過去。
可惜他的圈子隨著談家在逐漸擴大,再不能以她為中心點,每時每刻盯著手機,隻為給她回覆。
謝蓁一廂情願地發著。
走到攝影展外,買了票進去。
這地方常辦些展覽,謝蓁對藝術不感冒,很少來。
為了打發時間,便隨便走了走。
展廳分為上下兩層,走完第一層,謝蓁便沒了力氣,尋了個位置坐下休息,打眼望了一圈,到處都是攝影作品,人潮逐漸增長,她隻得上樓,遠離擁擠。
走上台階,沒走幾步,有工作人員搬著一幅攝影作品下來,畫框很重。
謝蓁跟著側過身,讓開路,餘光看到那幅作品的影子,像是幅黑白顏色的背影作品,背景是在雪天的電車上,她無端覺得眼熟,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就被人搬了下去。
樓上的展品是人像攝影。
謝蓁百無聊賴看了一圈,在下雨前便趕回了酒店。
淋了些小雨回去,小跑著走出電梯,緊趕慢趕,她卻在房間門口看到孟訣的身影,他把外套都扔在了地上,靠著牆,還在抽菸,像是有很多困惑和苦惱。
謝蓁駐足在他身邊,有幾分無奈,“你站在這兒乾什麼,跟善善談好了?”
孟訣不搭理她。
謝蓁邊開門邊說:“我這兩天就要回去了,幫不了你。”
“善善她到底怎麼了?”
他們見過了面,孟訣卻還有這樣的疑問。
他叫雲善回家,為責怪她那些話道歉,該說的該做的,他都做了。
雲善卻固執的不像她。
聽完也隻是淡淡搖頭,微笑著說:“孟訣,其實我們根本不合適,離婚是及時止損。”
坐在餐廳,看著淋漓的雨水。
孟訣隱忍不發,醞釀了一肚子話,“我們在一起了多少年,現在才不合適?”
“還有在一起十年分開的人,都很常見不是嗎?”
雲善彷彿是下了決心。
怎麼都無法撼動的。
孟訣無可奈何,“離了婚,要怎麼跟家裡交代?”
“你不用擔心,錯在我,我來解釋。”雲善有著通透的眼睛,就連語氣也自然,根本不是臨場發揮,而是決定了很久的。
這麼多年,他第一次面對雲善感到無助。
他起身,落荒而逃回來,怎麼也沒想到,雲善堅決到了這個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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