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芙也不會就這樣輕易放棄。

周蘊禮搖搖頭，“隨便談了兩句，你呢？急著去哪兒，不去姑姑家了？”

“有點急事……”

這是要拒絕的意思。

周蘊禮沒有惱怒和不悅，“要去哪兒，我送你？”

還是有關申嘉歆的下落，對周蘊禮自然要隱瞞，謝蓁至今不相信這件事這樣簡單，一切都要等找到申嘉歆後，才能真正弄清楚。

周蘊禮這裡，暫時能做的隻有隱瞞。

“我自己開車去。”謝蓁是在征求他的意見，隻要他說不，她就會告知實情。

她的意誌力本就不強，甚至是薄弱。

周蘊禮卻將信任全然交付，包括車鑰匙，也放在了她掌心裡，“那開我的車去，晚上早點回，有事。”

謝蓁收攏手掌，“好。”

“一定要回來。”

他再次強調。

申嘉歆的訊息從建康傳來。

包括髮送那條簡訊的號碼歸屬地也在建康。

若要去一趟，晚上回來一定來不及。

車輛沒有登上前去機場的路。

就近的。

謝蓁去報了失蹤案。

錄口供加上回憶最後見面時間，以及失蹤人穿著等等，這些謝蓁都說不出口，當初回來是申嘉歆主動要求，她發來的環球旅行的照片，也都是有真切的時間和地點的。

最後失聯的時間，是從手機空號開始。

而江君那裡，可是一開始就沒收到過申嘉歆的電話或任何訊息。

不能排除連環球旅行，都是偽裝而已。

那些照片裡，可是連一張臉都沒有露過。

謝蓁透露了申嘉歆可能在建康的訊息，儘管如此，也要等待。

知道種種的真相後，她對找到申嘉歆的急迫削減，到了聽天由命的程度。

錄完口供出來。

天色還早，剛過午間，趕得上週蘊禮說的晚上回去。

坐在車裡，座椅是周蘊禮喜歡的柔軟，謝蓁靜靜靠著椅背，瞳孔內被一層清淺的陽光折射進來，她眨了眨眼睛，將電話給泰禾院子內撥通過去。

不出所料。

接電話的是秀姨。

太久沒有聯絡，連開場白都顯得生澀不少。

秀姨卻彷彿有預感似的，沒聽到謝蓁是聲音，卻感知到了是她，“蓁蓁嗎？”

“……是我。”

沒有他們，家裡淒涼又無趣許多。

秀姨從前常年照顧老太太，老太太走了後她在周家的生活便枯燥許多，更别說連謝蓁和周蘊禮都不再回去後，思念侵蝕了所有，謝蓁從秀姨的聲音裡聽出哽咽的哭腔，“你可算想起來給家裡打個電話了，我以為你們都要忘了我們這些老傢夥。”

如果不是為了申嘉歆。

她真的要忘記。

“……您身體還好嗎？”

這份寒暄是必須的鋪墊，謝蓁沒有省略，“家裡還好嗎？”

“我都還好，就是見不到你們……”秀姨長歎一口氣，“先生另娶了，這事你們都聽說了吧？”

“聽說了。”

謝蓁要關心的不是這件事，卻又息息相關，“他另娶，是跟申姨真的離婚了嗎？你們最近有看到申姨嗎？”

“沒有。”

秀姨是篤定的口吻。

想來也是，她怎麼可能看到，申嘉歆又怎麼可能好好的在京華留著。

言語中斷了下，秀姨卻又補充，“但是我前些天去先生房裡送水，聽到他跟人打電話說務必要將人找到什麼的，找的好像就是太太。”

稱呼還沒改過來，也很難改的過來。

申嘉歆跟周康離婚不是一天兩天。

如果要找，可不是找這麼幾天這麼簡單的事情。

所有線索聚集在一起，沒有繞成雜亂的毛線團，而是彙成了清晰的一張巨網。

謝蓁基本可以判斷，申嘉歆壓根沒有出國，她一直在國內，一直在建康，在周康的操控下，沒有自由，聯絡不到外界，那些環球旅行的照片，恐怕也在周康的計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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