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

補好妝。

磁吸的口紅蓋被合上。

人就要出來。

謝蓁跟周蘊禮十指相扣，低聲勸他，“咱們走吧？”

“好。”

他和顏悅色。

好像沒有一點脾氣。

跟著回到包廂，寶珠硬拉著聊天，謝蓁擺脫不了，這次她不再調戲周蘊禮，而是專心跟謝蓁聊其他。

謝蓁的注意力卻回籠不過來。

盯著門，到那兩個女人進來，熱絡地打招呼坐下。

中途趙寶珠要出去接弟弟，順帶叫上了周蘊禮一起，他起初不同意，被謝蓁勸兩句才挪動，跟著離開。

他們剛走。

謝蓁隨便挑了一杯烈酒走進人堆裡。

他們在搖骰子。

玩得開心。

沒人注意到她，她找了個角度好的地方坐下，直勾勾地盯著那女人。

沒一會兒就被髮現。

女人微帶著囧色，揚聲給自己壯膽，“你乾嘛這麼看著我？！”

謝蓁不說話，嘴角勾著一點不易察覺的笑，那神色讓人很不舒服，女人忽然站起來，“喂！讓你别看我了！”

她起身，謝蓁也跟著站起來，眾目睽睽之下，她緩慢地抬起手，將那杯酒兜頭澆下。

耳邊寂靜了那麼半秒鐘。

女人的同伴也站起來，嗓門很粗，“你乾什麼？”

謝蓁沒客氣，揚起手給了她一巴掌。

支走人的行為不算多麼光明磊落。

可在那裡面，周蘊禮沒有要跟趙寶珠聊下去的慾望。

趙寶珠精明得很。

如意算盤打得響，特意照顧周蘊禮，避開了謝蓁跟他單獨談，“你應該聽說了吧，周叔叔要跟我媽媽結婚。”

周蘊禮故作冷漠，“沒聽說。”

“少裝蒜了，雖然他們都說你跟周家決裂了，可是到底還姓周，之後就回來。”

還沒做繼姐。

架勢倒是擺上了。

周蘊禮才不吃這套，他哼笑，臉頰滲透著點點蒼白，“真要結婚了，你的弟弟也是周庭書，不是我，别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他不是回談家了嗎？”

小時候都是見過的。

趙寶珠知道周庭書的性子，“他悶得像個葫蘆，我可沒有那樣的書呆子弟弟，我還是喜歡你這樣的。”

“我不是周家的。”

“你是不是隻會這一句話？”

這裡算是僻靜的。

趙寶珠也沒有要去接趙予，這就是個藉口。

走廊沒人。

廊燈掩蓋著他們的面部五官，周蘊禮的五官變得很淡，睫影黯淡，形成一片灰色，趙寶珠深刻注視著，無端地看出了他很深的哀傷，他彷彿受過很多人不能受的苦，身心都有創傷。

單是這般看著，就夠讓人心疼了。

“你好像很喜歡蓁蓁那個小丫頭，小時候不是很討厭她嗎？”

周蘊禮側眸看向牆面上的影光，“小時候的討厭就是喜歡，你别接近她，她沒那麼多城府，鬥不過你們這些人。”

“……什麼話？”

這些人裡，趙寶珠算是最大大咧咧，不受管束的，也最不在意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伸手就摸周蘊禮的臉，將他的臉擺正，“讓姐姐好好看看你不行嗎？”

“我不是周家人。”

“你還真是個複讀機啊？”

說完她自己又笑出聲來，“不過也挺可愛的。”

她似乎是語言貧瘠，沒有别的形容詞，隻能用可愛來形容别人。

周蘊禮面部線條繃得很緊，在爆發的臨界點，趙寶珠收得很快，“好了，不逗你了，就是專程跟你說一下，之後我媽媽要是跟周叔叔結婚了，你可一定要回來。”

“你聽不明白是不是，我不會回去。”

“夠叛逆的。”

趙寶珠突然踮腳湊近，語調浮誇，“我突然好奇，蓁蓁那個細胳膊細腿的，能管的住你嗎？你要是跟周叔叔一樣是個多情種，她是不是得哭死在家裡，被自己眼淚淹死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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