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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三桂!遼東將門!”
內閣首輔範景文在心裡默唸了幾遍後,輕輕歎了一口氣。
他是內閣首輔,對這些事瞭如指掌。
遼東將門尾大不掉,卻又沒有合適的解決辦法。
現在朝廷要平遼,新的問題隨之而來。
問題出在吳三桂和遼東將門身上。
想重用他們,可是他們總是在關鍵時刻不堪大用。
不用他們又不行,否則他們極有可能投入建奴的懷抱,出現此消彼長的局面。
就很頭疼!
崇禎見範景文不說話,站起來倒揹著手說道:“範尚書,朕打算讓吳三桂出關查探建奴在關外的部署情況,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問題,內閣稍後就擬旨!”範景文愣神後急忙說道。
“那就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一定要讓吳三桂查清楚!”崇禎說話時眼角閃過一絲殺意。
他已經想好瞭解決吳三桂的辦法。
嚴格來說不是解決吳三桂,而是解決遼東將門集團。
隻要攻破遼東將門集團的攻守同盟,那麼關寧軍和吳三桂就失去了威脅。
不過這個辦法既需要付出金錢和生命,也需要時間。
現在還不是時候。
又商議了一會其他國事後,王承恩宣佈退朝。
崇禎將內閣大臣召至乾清宮商議港口收稅事宜。
“這是內閣草擬調鄭成功北上南直隸,剿滅建奴賊寇的旨意,請陛下過目!”來到乾清宮後,範景文遞上草擬的聖旨說道。
崇禎看都沒看,擺手道:“把旨意改一下。”
“改旨意?”範景文怔了怔,“這是在朝堂上商議的旨意,不知陛下還要怎麼改?”
“朕以為最好的防守是進攻,所以解決建奴水師南下劫掠的辦法不是派水師防守,而是派水師北上遼南劫掠他們的百姓。”
“建奴為了防守,隻能派水師迎戰!”
“我軍水師正好可以藉機消滅建奴水師!”
聽完崇禎的話後,範景文想了想:“陛下的意思是派鄭成功北上遼南?”
“不,”崇禎搖頭,“遼東的建奴交給登萊巡撫袁樞。”
“那陛下想讓鄭成功去哪兒?”範景文很是疑惑。
“讓他護送鬆江府的商隊去東洋!”崇禎說話的時候,嘴角帶著一絲笑意。
“確切來說不是改旨意,而是再擬一份聖旨。第一道聖旨命他北上南直隸,剿滅建奴賊寇。等他到了南直隸後再下第二道旨意,讓他護送鬆江府的船隊去東洋經商!”
崇禎打算陰一次鄭芝龍父子。
鄭芝龍用官軍的身份當掩護,私下裡乾著海盜的勾當。
崇禎的想法很簡單。
他先是以剿滅建奴賊寇的名義調鄭成功北上。
旨意送到的同時,朝廷在鬆江府設立港口的訊息也會傳到福建。
身為大海盜的鄭芝龍,肯定會對這批商船有想法。
鄭芝龍不知道的是,他兒子鄭成功的任務已經由剿賊改為護航。
一旦他派兵搶劫這些商船,就會遇到護航的鄭成功。
無論誰勝誰負,朝廷都不會有任何損失。
相反,損失全由鄭氏集團買單!
簡直不要太爽!
範景文一眼就看透了崇禎的想法,他深吸一口氣,“臣這就讓兵部擬旨。”
擬完旨意後,崇禎開始聽取內閣關於港口收稅事宜的安排。
聽了一會後,崇禎瞧了瞧龍書案:“停一下。”
“陛下有何指示?”範景文施禮問道。
“港口收取的商稅有問題!”崇禎表情嚴肅。
“三十稅一,沒問題啊!”範景文十分疑惑。
“朕說的不是稅收標準,而是計算商稅的方法!”崇禎說話時站了起來:“之前的商稅是按船征稅,根據船的大小估算貨物數量,然後收取幾十到上百兩銀子的稅。”
“以後,要根據貨物的價值收稅!”
“舉個例子,一艘海船裝載的布匹能賣三萬兩,按照三十稅一的標準應該繳納一千兩商稅!”
“同理,他們從東洋運來價值三萬兩的倭刀和銅,按照三十稅一的標準也應該繳納一千兩商稅!”
範景文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陛下的意思是根據售價收稅,而不是根據成本價收稅?”
“對,朝廷為了增設港口不但付出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還派出水師官兵進行護衛!根據售價收稅無可厚非!”崇禎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按照成本價征稅能征幾毛錢?
根據售價征稅才是王道!
“可是大明朝自立國至今從來沒這樣征過稅,這樣的稅收標準也不符合太祖高皇帝的三十稅一!”範景文一臉擔憂。
“萬事都有開頭!”崇禎冷哼一聲:“太祖高皇帝是說過三十稅一,可是沒明確是成本的三十稅一還是售價的三十稅一。”
“從今以後,凡是出入鬆江府上海港的商船全都按照這個標準征稅。嫌稅高的可以去月港裝船卸船,那裡的稅低!”
範景文和其他幾位閣臣用眼神交流一番後紛紛苦笑。
他們忽然意識到被崇禎耍了。
崇禎在設立港口時對征稅標準隻字不提。
等他們同意設立港口後,又用摳字眼的方式增加了征稅標準。
“臣謹遵聖旨!”範景文帶著一眾閣臣,無奈施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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