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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兵!”
尚可喜朝身邊的傳令官下達了命令。
“我軍占據優勢,明軍已有潰敗之勢,大人為何退兵?”一個滿人監軍用指責的語氣問。
尚可喜心中雖然有些不爽,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首先我軍久攻不下下顯疲態,而明軍援軍將至,對我軍極為不利。”
“其次,”尚可喜指著西斜的太陽,“這天兒馬上就要黑了,在海上夜戰是兵家大忌!”
滿人監軍找不到反駁的理由,隻能朝傳令官點了點頭。
傳令官立刻用旗幟向其他戰船傳達軍令。
與此同時,尚可喜的座船開始脫離戰鬥。
建奴其他戰船見狀紛紛調整風帆和船舵,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戰場。
鄭成功生怕有詐,沒有派兵追擊。
等鄭鴻逵的援軍抵達現場時,曾經炮火連天的現場已經恢複了平靜。
海面隻有瀰漫的硝煙,燃燒的戰船,以及落水求救的士兵。
鄭成功捂著尚自狂跳不已的心臟說道:“搭救落水的士兵,命各部清點損失。”
戰船快速出動,在海面上尋找落水的友軍。
搜救完後,那些起火不嚴重的戰船也已撲滅了火勢。
又等了將近半個時辰,太陽即將落山時各部才統計完損失。
“此戰焚燬敵船兩艘,擊沉一艘,殺敵約有百餘人。”
“我軍被焚燬一艘福船,一艘冬船,另外還被擊沉了一艘哨船。戰死、溺死以及下落不明的士兵有八十九人,輕傷二十五,重傷十一。”大將洪旭彙報。
砰!
鄭成功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馳騁大海數十年的鄭家軍竟然和建奴水師打了個平手,恥辱啊,太恥辱了!”
“大人,”洪旭試圖解釋,“其實能和對方打這樣已經非常不錯了,畢竟敵軍戰船數量比咱們多了近十艘!”
“嗬,”鄭成功冷笑一聲,“你倒是挺樂觀!”
“屬下”洪旭還想解釋。
“不要再說了!”鄭成功打斷了洪旭,“失利不可怕,可怕的是給失利找藉口,讓自己坦然接受失利。”
“屬下受教了。”洪旭朝著鄭成功施禮後又說道:“鄭鴻逵大人說在南面發現幾十艘懸掛建奴旗幟的戰船,對方沒有進攻就後退了。”
“建奴戰船?”鄭成功的腦袋也有點亂了,“他們為何不進攻?”
洪旭想了想,“有可能是假冒的!由於不知我軍真實身份,所以沒有進攻。”
“等等,”鄭成功的腦子更亂了,他扶著洪旭的肩膀說道:“有點亂,讓我捋一捋。”
“大人慢慢捋。”洪旭恭敬地說道。
鄭成功琢磨了一會後說道:“現在海面上有三隻艦隊,咱們鄭家軍在中間,西北方向是偽裝成明軍的建奴,南面是偽裝成建奴的不明隊伍。”
“對不對?”
“額”洪旭雖然很聰明,但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複雜的情況,他有些不確定的回答:“應應該是吧。”
“既然如此,那就得好好琢磨一番了。”鄭成功皺著眉,陷入沉思。
過了許久,他猛地抬起頭:“俗話說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無論南面的艦隊是敵是友,咱們都不能掉以輕心。”
“而且今天建奴已經占據了上風,若不是看到我軍有援軍,他們絕不會退兵。不出意外的話,明日還會捲土重來。”
洪旭點了點頭,“大人的意思是?”
“三十六走為上!”鄭成功打定主意道:“立刻給各戰船還有商隊領隊送去訊息,命他們明日天不亮就出發。啟航後不要沿著之前的航向走,要先往北然後向東最後再轉向南面,防止被建奴尾隨追擊。”
“是!”
鄭成功船隊西北十多裡外的海面上,尚可喜聽完損失統計後使勁咬著牙齒,“媽的,鄭家軍搞偷襲也就算了,竟然還給我軍造成如此大的損失,簡直可恨至極!”
監軍也很生氣,他重重撥出一口氣後說道:“我一定要將此事上報睿親王,讓王爺向鄭芝龍施壓、索賠!”
“隻上報索賠可不行!”尚可喜兩隻眼睛開始噴火,“還要找回我軍顏面,更要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監軍一怔,急忙問道:“大人的意思是?”
“血債要用血來償!明天早早吃飯,然後起錨揚帆追擊鄭家軍!”尚可喜胸有成竹道。
監軍有些擔心,“可是明軍戰船總數不比咱們少,真打起來誰勝誰負猶未可知,還望大人三思!”
尚可喜淡淡一笑:“如果是正面相抗,我軍或許並不占優。但是鄭家軍的任務是護航,屆時隻需分兵偷襲對方的商船就能讓護航的鄭家軍大亂!”
“我軍趁亂髮起總攻,豈有不勝的道理?”
“大人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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