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冰冰今晚沒回住處,暫時和段艾晴一起回家去了,你放心,我是確認她們到地方後才回來的。”他對待安檀認定的朋友不僅有耐心,而且事無钜細很周到,絕不肯讓她再多操半點心。
安檀心中湧起一陣暖意,隨即卻是無聲的歎了口氣,他再這樣對她好下去,她怕自己會真得改變主意。
明明已經下定決心,保持現狀就好,可人非草木,她似乎就快被打動了。
床頭的小夜燈在安檀面頰上投下溫暖的光芒,連帶著她睫毛的輕顫都在容宴西心底變得清晰起來,他柔聲問:“你怎麼了?是還在擔心梁冰冰和陳焱的事麼?”
“嗯。”安檀不便把心中一閃而過的念頭講出來,故而含糊應了一聲。
最近她似乎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了,大概是因為生理期將至,受激素影響的緣故吧。
安檀沒有多想,轉而繼續說起了寶寶的事。
“我跟白阿姨都覺得寶寶這麼聰明,要是不找早教老師帶一下的話真是可惜了,所以我打算明天就跟梁小姐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讓她先給寶寶起個學名。”
她已經想好了,隻要梁冰冰不開口把寶寶要回去,就跟容宴西一起先照顧著,能多帶寶寶在身邊一日是一日。
容宴西驚疑了一聲。
安檀立刻滿懷擔憂的看向他,藏在一縷垂下的髮絲後的眼睛也下意識睜圓了,生怕是已經有了變故。
容宴西連忙溫聲安撫道:“我隻是覺得我們心有靈犀而已,就算你剛剛不提給寶寶起名字的事,我接下來也該提了。梁冰冰在我送她和段艾晴回去的路上,剛巧提過幾句。”
“她和陳焱的撫養權官司已經不能再拖了,單是把寶寶藏在我們這裡,恐怕阻止不了他三番兩次的上訴,所以她想好了,打算直接把寶寶的撫養權交給我們,隨時可以去辦理領養手續。”
這事也太突然了點吧?
安檀下意識的掐了自己的手臂一把,險些把眼淚給疼出來,然後才定定的問容宴西:“梁小姐……真得想好了麼?”
這對她和容宴西來說當然是好事,但寶寶是梁冰冰十月懷胎,經曆了大出血才生下的親骨肉,當真能捨得麼?
“我也是這麼問她的,她說與其等寶寶長大了,變得越來越像陳焱,到時候母女倆中間隔上道天塹似的鴻溝,互相折磨,不如當斷則斷,趁心還不夠硬,先給寶寶找個靠得住的好人家。”
容宴西做夢都想當寶寶的爸爸,真得從梁冰冰口中得到許可後,心裡卻特别得不是滋味,說完後就跟安檀一起沉默了。
安檀心情極為複雜,又是喜悅又是酸澀,一時間連該做什麼表情都不知道了。
寶寶對自己未來的新命運一無所知,倒是還能舒舒服服的睡在他們中間露出笑容,看樣子是做了個好夢。
安檀動作輕柔得替她拉好被角,穩住心神後還是關心起更緊迫的問題來:“那寶寶領養手續上的名字怎麼辦?梁小姐有告訴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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