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父從警局一回來,立刻就過來找陶溪,氣勢洶洶的:“是不是你把錄音給警察的?你怎麼這麼壞?你是想害死奶奶嗎?你明明知道奶奶身體不好,差點就沒了,她現在就盼著見老二一面,你、你還……”
陶父快要氣死了,指著陶溪的手指不停地顫抖,“你心裡還有一點親情嗎?不提你奶奶,就說你二叔,他是你親二叔,是你的長輩啊,你怎麼能讓他去坐牢呢?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知道你怨他,但這是咱們的家事,讓他給你道歉就行了,為何要鬨這麼大,還鬨到警局裡面,你是想讓所有人都看咱們陶家的笑話嗎?嘲笑咱們陶家骨肉相殘,品性惡毒?
你讓大家還怎麼做人啊?”
陶父拍著大腿痛哭。
都到了這個時候,陶父居然還在怨她,陶溪滿臉失望:“陶二強害了我和姐姐一生,你知道我們有多痛苦嗎?憑什麼他輕飄飄一句道歉就原諒他?
我不原諒,死都不原諒,我要讓他坐牢,讓他破產,讓他得到應有的報應!”
“陶溪!”陶父雙目赤紅,忽然揚起手臂。
陶溪沒有躲避,反倒還往前邁了一步,揚起臉頰:“你還想打我?打啊,打死我把!反正你也盼著我死!”
陶父半空中的手臂顫抖了片刻,終是無奈落下。
他雙手撐著大腿,涕淚橫流:“你怎麼就這麼不懂事呢?”
“是,我確實不懂事。”陶溪冷聲,“是我做錯了,我就不該阻止陶二強,就該讓姐姐割肝,我也不該反抗陶二強,就該讓她把我也賣掉,賣給變態老頭,被折磨死。
我更不該跑來醫院,就該讓他忽悠你喝下【百草枯】,就該讓你去死!”
話音落下,陶父猛地抬眸,渾濁的雙眸裡滿是震驚,嘴唇顫抖得厲害。
“你、你剛才說什麼?”
陶父哆嗦著。
陶溪冷靜地看著陶父,聲音冰冷如刀:“從今以後,我不會再管你的事情,你不再是我的父親,不過你放心,我會贍養你,每個月的贍養費會如數到賬。”
“陶溪……”陶父唸了一句,眼淚滾滾而下,他想說些什麼,然而父女生疏太久,已經不會好好說話,找不到話題。
陶父嘴唇抖了好幾遍,都出不了聲,最後隻能眼睜睜看著陶溪離去。
他佝僂著身體,靠著牆緩緩滑落,跌坐在地。
看到這一幕,陶三強有些心酸,上前想要扶起大哥。
陶父抬眸,死死抓著陶三強的手,問他:“老三,你說我是不是錯了?”
“大哥,你沒錯,是陶溪不孝,她從小就叛逆。”陶三強安慰他,“起來吧,媽還等著呢。”
陶父抓著陶三強的手臂,想要借力站起來,但是腿軟得厲害,滑了好幾次才站穩。
陶三強嚇一跳:“臥槽,大哥,你可别再出事了,咱家已經倒下好幾個了。你可得撐住啊,千萬别跟陶溪侄女生氣,她年紀小不懂事,你别跟她一樣的。
等她上了歲數,就知道父母的不容易了。”
陶父點點頭,勉強扯出個笑,算是迴應陶三強。
他知道老三在安慰他,他自己心知肚明,他這個父親當得不合格,差點毀了兩個女兒一生。
都是他不好,是他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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