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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佩垂著眉眼看著手裡的煙,沒說話。
楚冕見他這樣,輕歎一聲,繼續道:“你對這毒有什麼想法?”
似乎覺得好笑,周子佩扯扯唇角,隻是笑意不達眼底,隨意道:“我能有什麼想法?”
“這毒下得蹊蹺。也沒聽說過老師有什麼仇家,報恩的人倒是不少。”
周子佩轉了轉食指上的戒指,渾身透著一種混不吝,說:“有啊,我不就是一個?”
“你?”楚冕笑著搖搖頭,“你不會要他命的。”
周子佩不讚同:“我可是最想要他命的人。”
楚冕沒看他,也沒說話,一切儘在不言中。
外面此時天色徹底暗下來,一輪明月懸在空中,像是掛在天上的燈泡。
無論京都天氣多麼冷,屋裡一年四季都是恒溫,周子佩隻穿個襯衫竟也覺得有點兒熱。
他見最上面的兩顆鈕釦解開,說:“屋裡改溫度了?”
楚冕道:“嗯,調高了一點兒。”
不用想也知道是為什麼。
周子佩起身拿起大衣,作勢要離開。
楚冕懶得動彈,坐在沙發上問:“走了?”
“嗯,老爺子要催了。”
……
楚冕又在樓下坐了一會兒,才起身上樓。
他的臥室在陸靜姝的房間對面,手握上門把時,卻遲遲沒有摁下去。
想到前不久陸靜姝為老師診斷後的臉色,白得嚇人,他一直以為是太累了才會這樣。
可現在細細想來,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陸靜姝的從那一刻開始,好像一直心不在焉,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總會盯著虛空中的某一點走神,頹喪之氣源源不斷地冒出來,似乎已經自動將自己與周圍隔絕起來,任何人進不去,她也不想出來。
那種空洞的目光,楚冕這輩子都不想再從她身上看到。
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楚冕發現自己對陸靜姝的瞭解少之又少,隻知道她的過去一直在鄉下和爺爺奶奶生活,老人家病逝之後,最近兩年才被接去濮城上學。
楚冕最後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才開門走了進去,反手將其輕輕掩上。
……
第二天
陸嗣音又一次天才剛亮就睜開了眼,有一種想睡卻睡不著地無力感。
她突然覺得很心痛,七天假期已經過了兩個晚上,都沒能好好利用,睡個天昏地暗,太浪費時間啦!
果然時間就是金錢,要沒有就都沒有。
陸嗣音想從床上彈起來,還沒行動先條件反射地看了一下門口。
嗯,房門緊鎖,無人經過,安全!
於是她毫無顧忌地從床上蹦下來,然後一邊哼著歌,一邊來到衛生間。
洗漱完成後,才打開門,遇見剛上樓的阿姨。
阿姨看起來有五六十歲,很和藹,見到她,親切道:“是音小姐吧!房間需要打掃衛生嗎?”
陸嗣音擋在門前,寸步不讓,想到被自己折騰一晚上已經變成豬窩的房間,立馬笑眯眯開口:“不用了阿姨,房間很乾淨,就不麻煩您了。”
李姨以為她是不好意思,熱情道:“不用和我客氣,打掃衛生很快的。”
陸嗣音笑得艱難:“真的不用了。”
死死抵著門框是她最後的倔強。
李姨見她堅持隻覺欣慰,直道:“真是一個懂事的好孩子。”
全身上下把陸嗣音誇了個遍,才慢悠悠離開。
陸嗣音被誇得天上地下絕無僅有,整個人飄飄然,瞬間覺得這世上沒一個人配得上自己。
周子佩配我還差點兒意思。
“站這裡乾什麼?”周子佩走過來,見她笑得開心,便問道:“什麼事情,說出來也讓我高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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