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華先生總是獨來獨往。
未免太過孤單了一些。
“人各有命,就算達不到也沒關係,隻要他跟華先生姓,往後他便是華先生的親生兒子。”
沈秉呈淡聲說:“這世間能比得上華先生之人寥寥無幾。”
華先生不僅才華橫溢,又有武功傍身,還活得十分通透,非一般人可比。
沈秉呈一向敬重賢能之士。
他這一生敬重之人不多。
華先生算一個。
“沈大人,永呈王有事請你前去永呈王府一趟。”
門外傳來薑成一的聲音,蘇漫漫有些恍惚,突然詫異道:“薑侍衛回來了?”
三年前,薑成一跟隨沈秉呈去了邊疆,前段時間沈秉呈回來了,薑成一卻留在了邊疆,沒想到時隔這麼久,竟不聲不響地回來了。
“嗯,有事需要他做,便讓他回來了。”
沈秉呈站起身來,低聲說:“你先休息,不用等我,今夜為夫會很忙,不一定能回來歇息。”
“好,你去忙你的。”
蘇漫漫點頭,跟著沈秉呈將他送到了門口,眼底的不捨像是要跟沈秉呈分别十天半月似的。
沈秉呈見蘇漫漫
黏黏糊糊的,忍不住輕笑道:“為夫明早爭取回來跟你一同用早飯,你好好睡覺,說不定一覺醒來便能看到為夫了。”
“好,那我等你用早飯。”蘇漫漫一聽明早能見到沈秉呈,瞬間眉開眼笑,點頭溫聲說:“明早吃鮮肉包和豆腐腦,可以嗎?”
“可以,隻要是漫漫做的,無論什麼我都喜歡吃。”
沈秉呈抬手揉了揉蘇漫漫的小腦袋,雖然他們成婚多年,沈秉呈還是下意識地將蘇漫漫當做小姑娘哄。
或許在他心裡,蘇漫漫永遠都是他需要哄一鬨的對象。
薑成一小聲提醒道:“大人,永呈王有急事,咱們得先離開了。”
不過是離開一夜。
大可不必如此依依不捨黏黏糊糊。
他也是有媳婦兒的人,他跟他媳婦兒也幾年沒見,都沒這般黏糊。
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何殺伐果斷,在戰場上冷漠冰霜的沈大人一站到他夫人的面前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好,這便走。”
沈秉呈點頭,帶著薑成一離開。
永呈王今日情況越不好了,剛剛吐了一口血,什麼東西都吃不下去了,偏偏又不肯讓蘇漫漫上門來為他做飯了。
給羅伯嚇得魂飛魄散。
沈秉呈衝過來時,看永呈王大喘氣,要死不活的模樣時,臉色難看至極,一
看旁邊又放著一壺酒,氣得火冒三丈,冷聲質問道:“您才吃了幾天食補?為何又要喝酒?難道不知喝酒會要了您的命嗎?您不是還有事沒做完嗎?怎麼又不想活了?”
“今日……是你師孃的生辰。”
永呈王沒管沈秉呈如何罵他,隻是抬起通紅的眼盯著沈秉呈看,似笑非笑地說:“你應該能理解吧?一到這種時候,為師便覺得活著真艱難。”
愛一個人太苦,
愛一個去世多年的人更苦。
而心愛之人因他而死,更讓他煎熬,他現在活著的每一天都是痛苦不堪的。
他也想好好活著,至少將想做的事做完再死,但是更多時候他又覺得撐不住了。
他現在活著,就是吊著一口氣。
想死又不能死。
想活又活不好。
隻是心裡苦,受不住。
“您想死,我不會再攔著您。”
沈秉呈神色複雜地將永呈王扶起來坐在凳子上,擰著眉頭說:“但您至少不該這個時候將自己折騰死。”
“三個月吧!”
永呈王慢悠悠地歎了一口氣,疲憊不堪地說:“我再撐三個月,我的味覺全部消失了,以後就不要再麻煩你媳婦兒過來做飯了。藥我會繼續喝,確保三個月內平安無事。”
“就您這般模樣,到底哪裡平安了?”
沈秉呈無奈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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