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了幾口氣後,儘量平複心情,冷聲說:“夫君所言我都懂,隻要他確實是師父的兒子,他的身後事咱們肯定會辦好,讓他沒有後顧之憂。隻是沐陽那女人實在可惡,即便是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這些事交給師父去處理,沒有人比師父更有資格為黃稟城討回公道。”
沈秉呈眸色溫潤地說:“報仇雪恨這種事輪不到咱們,你也莫要為此事憤怒憂心,不然腹中孩子該鬨你了。”
有過前車之鑒的蘇漫漫急忙點頭,心有餘悸地摸了摸隆起的腹部,輕歎著說:“我這人一向護短,得知師父被人耍了這麼多年,尋找多年的親生兒子被人如此傷害踐踏便氣不過。”
隨後她轉眸望向沈秉呈,擰著秀麗的眉頭詢問道:“夫君,真的沒有辦法救一救黃稟城嗎?我實在不忍心看師父白髮人送黑髮人,師父待夫君宛若親子,當初若是沒有師父做保,我們蘇家人早就永無翻身之地了。”
她蘇漫漫向來知恩圖報。
即便她嘴上不說,也會將别人對她的恩情銘記於心,隻要有機會她一定會報答。
師父身份尊貴又
灑脫。
平時根本沒有什麼事需要他們幫忙,最多也就過來尋點好吃的吃食。
但那些食物對比師父對他們蘇家的恩情根本微不足道。
若是有機會,她必定會全力以赴報答師父相護之恩。
“為夫已經讓人通知柳叔去給他看看了,若是柳叔都無能為力,那便是迴天乏術。他身體已被毒壞了,如今隻能靠藥吊著命。毒素沒有辦法全部逼出體外,一切隻能看他求生的意誌力和天意了。”
沈秉呈伸出手臂抱住蘇漫漫,輕聲安撫道:“我知道你心疼師父,但就目前師父和黃稟城的情況來說,他們父子相認,再將黃稟城的孩子接回來認祖歸宗,讓永呈王府後繼有人,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蘇漫漫輕輕點頭,將腦袋靠在沈秉呈的胸口,聲音很低很低地說:“還好有兩個孩子,能讓師父多年來的痛苦自責和思念有所寄托。但願黃稟城能多堅持一段時間,至少……不要讓師父太難過。”
“儘人事,聽天命。為夫會想儘辦法,多留他一段時日。”
沈秉呈輕輕地揉了揉蘇漫漫的小腦袋,低笑著打趣道:“漫漫可真是為夫的好媳婦兒,孝敬師父比孝敬咱爹孃還用心。”
“怎麼?怪我對你爹孃沒這般好?”
蘇漫漫立馬將腦袋抬起來,扯著嘴角哼哼道:“人與人之間
是相互的,公爹沉默寡言,大概是為了避嫌,我在隆裡村生活將近一年,跟他說過的話一隻手都數得過來。婆婆娘一門心思隻想給你納妾,亦或是讓你停妻另娶,枉我對她那般好,如今想起來我還覺得生氣呢!我能如同平常兒媳那般孝敬她,已經是看了夫君的顏面了,夫君可不要惹我對你翻舊賬!”
她蘇漫漫可不是吃素的。
更不是什麼大度之人。
可做不來以德報怨之事。
若非張翠翠是沈秉呈的親孃,沈秉呈對她又實在好,她哪裡能容忍張翠翠那種目光短淺不知感恩的婆婆?
沈秉呈無奈地捏了捏蘇漫漫翹起來的嘴角,眸色柔和地說:“娘確實觀點不對,你不必與她生氣。日子是咱們夫妻二人過的,她影響不了什麼。”
“我當然知道她影響不了什麼。”
蘇漫漫拍開沈秉呈的手,皮笑肉不笑地說:“若是她當真能影響什麼,這裡已經沒有你的位置了。”
夫妻之間相處最忌第三人插手。
尤其是閒事管得寬的婆婆娘。
要是在遇到一個媽寶男,那家庭遲早就得散。
這也是沈大牛無意間提到若是將爹孃和兩個兄弟及其家人都帶來京都城就好了時,蘇漫漫極力反對的原因。
若是張翠翠來攪和。
就算她和沈秉呈夫妻感情不破裂,她也會覺得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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