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激動不已,紛紛表示定會竭儘全力參加春闈,爭取日後能為皇上分憂。
皇上笑容滿面地讓學子們退下後,扭頭對高德說:“沈愛卿這媳婦兒娶得好,雖出身不高,但膽子不小,造就了她的性格,有了這些奇思妙想為朕所用。若非她是女兒身,朕的朝堂上該有她的一席之地。”
皇上乃是愛才之人。
說起蘇漫漫的性别還有些可惜。
高德眉開眼笑地說:“皇上,沈夫人雖為女子,卻也是一心為皇上的,如今沈大人抗雪救災進展順利,沈夫人又在京都城為皇上分憂,如今天下百姓皆傳頌皇上聖明,此乃大善。”
皇上眸色淡淡地掃了高德一眼,聲音平緩地說:“你倒是對這夫妻二人讚賞有加。”
高德被皇上淡漠的眸子掃得渾身一震,一股涼氣瞬間從脊背往腦袋頂衝,他急忙跪地磕頭道:“請皇上恕罪,是奴才僭越,奴才不該妄論朝廷命官,也不該……”
“行了。”
高德磕頭磕得邦邦響。
皇上神色淡淡地擺手道:“沈秉呈夫妻二人確實能為朕所用,真心實意為朕分憂,朕心中有數。”
皇上似是輕歎了一聲,眉目淡淡地說:“你且平身吧!往後務必記
住誰才是你的主子。”
高德急忙起身,連聲道:“皇上,奴才這輩子隻有皇上一個主子,絕無二心,還請皇上明鑒。”高德跟在皇上身邊三十多年,一直以來對皇上忠心耿耿,皇上心中有數,這才輕易繞過他。
換了旁人,早就被丟出去了。
但也是因為高德足夠瞭解皇上,得皇上縱容,才敢時不時在皇上身邊發表自己的見解。
若在往常,他今日定不會被皇上責怪。
可皇上今日明明該是心情好的,卻突然變臉,讓人琢磨不透。
都說伴君如伴虎。
高德深有體會。
他規規矩矩地立在皇上身後。
一言不發。
皇上提筆批閱了幾本奏摺後,才慢悠悠地淡聲道:“沈秉呈乃是九皇叔唯一的徒弟,不僅文韜武略,難得的是有一顆忠君愛國之心。可朕很清楚他忠於皇朝忠於皇上,是一個為百姓出錢出力辦實事之人,卻不是真的忠誠於朕。與其說他忠誠於朕,倒不如說他忠誠於皇上。”
若今日坐上皇位之人是别人,沈秉呈自然也會為别人效忠。
高德緊閉著嘴巴,不敢發聲。
他知道皇上心中有數,並不需要他迴應。
皇上也不在意,輕嗤了一聲,眸色淡淡地說:“當然了,沈愛卿是個聰明人。若今日坐在皇位上之人是别人,能得他沈秉呈認同,他自然會如同今
日效忠朕這般去效忠别人,若他看不上眼之人,便會陽奉陰違,絕不可能真的聽之任之。”
更或者他直接扶持别的皇嗣上位,把持朝政。
絕不會像現在效忠他這般儘心儘力。
沈秉呈好比一顆裹著蜜糖的砒霜,吃進嘴裡是苦還是甜,全看擁有他之人如何去用他了。
皇上從來不覺得他駕馭不了沈秉呈。
他允許自己的臣子有些鋒芒。
否則便是提線木偶,難堪大用。
想通後,皇上心中的鬱悶消散了不少,他淡聲說:“謀害皇後與太子之事大理寺查探這麼久還沒出結果,實在是無用至極,待沈愛卿回來,若是能將此案了結,朕便給他升個官吧!”
今年是沈秉呈高中狀元的第三年,便已經是四品大官,十分了不起。
雖不至於說前有古人,後無來者,卻也是極為稀少的情況。
皇上用他十分順手。
早有提攜之心。
若非有過多顧慮,早就為他升官加爵。
高德聽得一愣。
卻不覺得詫異。
畢竟他心裡清楚,皇上是真的欣賞沈秉呈,看他比看親兒子還親。
蘇漫漫跟紀芙蓉是真的合得來。
兩人一路上說說笑笑,完全將氣得咬牙切齒的宋紫雲拋之腦後。
孩子們吃飽喝足,歡喜地圍繞在蘇漫漫和紀芙蓉身邊,一口一個小姑姑、孃親、蓉姨叫得那叫一個親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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