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捷像是有了底氣一般,原本佝僂的脊背挺得筆直,微抬著下巴望著沈秉呈,頗為得意地說:“這裡可不是沈大人的地盤,沈大人口出狂言,當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今日,該束手就擒之人,乃是沈大人啊!”
沈秉呈微微挑眉:“哦?是嗎?”
“當然!沈大人乃是餘江縣人士,跟那個人早有勾結,三元及第的才華被人看重收攬,作為臥底打入朝廷內部,幸得下官在任職餘江縣縣令期間勤勤懇懇,不畏生死,深入敵部,才探查出如此驚天秘密!”
餘捷笑吟吟地說:“故而,下官鋌而走險,請君入甕,將即將前往京都城任職的沈大人打入大牢,避免朝廷因沈大人而造成巨大損失。沈大人為保背後之人,奮力逃跑,下官無可奈何,隻好將沈大人即刻斬殺!”
沈秉呈聽完,忍不住為餘捷鼓掌,稱讚道:“不錯不錯,餘大人講的這個故事確實不錯,但本官不是很喜歡。”
餘捷輕笑著挑眉,頗有些勝券在握的自信,詢問道:“那沈大人喜歡什麼樣的故事?不妨說來給下官聽聽。”
沈秉呈點
頭,淡聲道:“在本官的故事裡,束手就擒之人乃是餘大人,但本官不會讓餘大人死得太輕易,定要將餘大人押送前往京都城交由大理寺和刑部審問,最後再揪出幕後黑手,一網打儘。而本官會因此得到皇上器重,自此平步青雲。”
餘捷臉色驟變,冷嗤道:“沈大人這個故事說得也很不錯,不過下官也不喜歡。”
沈秉呈微微勾唇,淡笑著說:“可惜了,本官講的故事即將變成事實,由不得餘大人不喜歡。”餘捷被沈秉呈鎮靜自若的模樣驚得心臟越收越緊,但事已至此,已經由不得他回頭亦或是反悔了。
他忍不住咬牙道:“沈大人未免太過自信,如今被包圍之人乃是你,下官一聲令下,你定會人頭落地,還談何平步青雲?”
“那餘大人大可以試試。”
沈秉呈淡聲道。
餘捷也不想再跟沈秉呈磨嘴皮子了,越磨他心裡越是沒底。
故而咬了咬牙,眸底翻滾著黑沉沉的冷光,沉聲道:“沈大人勾結外敵,迫害朝廷命官,罪無可恕!今日本官替天行道,定要將他斬殺於此!來人,抓住他!生死不論!”
寒光淩冽的大刀出鞘,手起刀落,不少人人頭落地,沈秉呈紋絲不動,而餘捷的脖子上被架上了兩柄長劍。
所有變化隻是頃
刻間。
餘捷驚得渾身發涼,止不住顫抖,眼睛瞪圓,不可置通道:“怎麼可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猛地低頭,望見幾顆滾落的人頭竟然都是他身邊為他是從的親近之人。
“餘大人,本官想提點你一句,越是要緊之時,越不能將重要之事托付給旁人。”
沈秉呈輕笑著說:“成一,把他捆綁起來,打入大牢,三日後本官將親自押送所有罪大惡極之輩前往京都城交由皇上定奪!”
薑成一跟在沈秉呈身邊兩年。
對他的能力佩服得五體投地,在沈秉呈離開夔州之時,他便心甘情願地跟著沈秉呈離開了。
薑成一得令,跟張超一起將餘捷五花大綁著押去了縣衙大牢。
而餘捷終於藉著月色看清楚了他的手下全在瞬息之間被沈秉呈的人手起刀落割了脖子。
眼生之人也並非那人派來幫助他捉拿沈秉呈的幫手。
而是他犯蠢親自將沈秉呈的人請入縣衙,好吃好喝地招待了好幾日。
想通這些事後,他脊背發涼到幾乎昏厥。
怪不得!
怪不得沈秉呈此人能用短短兩年的時間便將一灘爛泥的夔州帶起來,能讓皇上破例親自下旨將他提前召回京都城。
是他輕敵了。
沈秉呈此人心機深沉到可怕,讓他被假象迷惑,竟毫無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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