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沒有嗎？”傅昭寧看著他，很認真地問，“要不然你告訴我，如果真找到他們了，你準備怎麼辦？”

蕭瀾淵一時間沉默。

“無非就是兩個可能性，一個是當年他們也是被陷害的，事情跟他們沒有關係，一個是當年確實是他們給你下的毒。”

傅昭寧很冷靜地分析，“但是這些年你應該也分析過很多次了吧，他們根本就沒有害你的動機。”

“沒錯。”

蕭瀾淵也承認了。

他們是沒有什麼動機向他下毒，因為當時傅林氏有寶寶呢，傅晉琛也剛剛邁出錦繡前程的第一步，那個時候他們傅家還救了皇上，應該也沒有什麼值得他們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來，受人脅迫。

而且，就算是有人脅迫，他們也不該是做這件事情的最佳人選啊。

兩人是真的沒有武功，傅林氏也隻是一個溫婉的小女人，要做這樣的事情找她乾什麼？

蕭瀾淵不會那麼蠢，非要懷疑他們。

想到這裡，傅昭寧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你隻是想查清楚當年的真相，並不是真的懷疑是她動手的吧？”

蕭瀾淵點了點頭，“按已知的現實來說，傅林氏確實沒有下手的動機，完全沒有。”

“那你還一直把她當仇人，還想著等她回來之後要拿我怎麼樣？”

傅昭寧瞪著他。

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現在這個樣子很像是對他嬌嗔，還有一點兒譴責的意味。

“但是，也不能排除一個可能，她當年是無意中給我下的毒，被人利用。”

就當是被人利用，並不知道實情，但就算那樣，也是她讓他差點兒活不成了，這麼多年來也一直是這樣體弱。

無知者，就無罪嗎？

也許罪不至死，但受害者也有權利不原諒吧？

傅昭寧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又泄了氣，歎了口氣說，“好，那就查清楚。”

不過她想想也對，如果真的是傅林氏下的毒，哪怕她是無意的，還是被人利用的，對蕭瀾淵的傷害都已經造成了，要讓他完全不介意也不太可能。

畢竟她是大夫，她給他診過很多次了，知道他的身體有多差，雖然他不止是中一次毒，但最重要就是小的時候傷了根本。

哪怕他現在有生命危險也是因為臉上毒疤這一次的毒，但以前的傷害也很嚴重。

讓他變成這樣，小時候那一次的傷害太嚴重了，甚至可能讓他活不過三十歲。

這要怎麼原諒？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心情有點兒低落。

蕭瀾淵看了看她，又給她盛了碗湯，“喝湯，沒有查清楚之前想那麼多做什麼？”

“是你想多。”

傅昭寧哼了一聲，“我才沒想，反正像我這種可憐的小人物也沒有什麼說話的權利。.”

蕭瀾淵忍不住失笑。

“小人物？小人物也能連太後的病都不治，在皇上皇後面前說一句懟十句，不把名揚天下的李神醫放在眼裡，親王府的親事說退就退，當然就逮了個王爺成親？”

他笑著搖了搖頭，“那這個小人物可真是厲害了。還成了天下藥盟長老的關門弟子呢。”

他沒說的是，通富藥館的少東家都一下子被她迷住，赫連部族的小主，現在都在她家裡養著傷喊著她姐姐呢。

還有沈玄，都成她舅舅了。

這麼一想，傅昭寧竟然很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