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像是堵了什麼聲音一樣的晦澀，他停頓了一會兒，又緩緩開口，“不過我相信你這麼聽話，這麼懂事，絕對不會惹你媽媽生氣的對不對。不像另外一隻笨笨的小狗，把她直接弄丟了。”

她忍不住偏過頭。

視線裡是他的手背，撫摸小狗的腦袋，血管突兀分明。

“宋知閒，你覺得你這樣，有意思嗎？”

她涼薄發問，那漂亮的杏仁眼也是冷漠的。

“窈窈，我知道我在你心裡，已經罪無可恕。”他終於直起腰板來，“我隻是在陳述我的錯誤。”

“别搞這套了。”她厭煩，“沒勁透了，遲來的深情比草輕賤，這句話你一定懂。”

“我對你的深情，從頭到尾，一如既往。”

他定定看向她。

江窈卻冷笑，“你是說，一往情深？那我想問，那你那位還在醫院的未婚妻算什麼？你和她，現在不是該早生貴子，百年好合？”

“那是誤會和意外！”他猛地上前，“窈窈，我不愛蘇顰！我根本沒碰過她，我也絕對不可能和她有孩子！”

“你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江窈眸子寒浸浸的，“你和蘇顰訂婚，是鐵板釘釘上的現實。宋知閒，我對當小三沒興趣。請你遠離我！”

她已經被網絡上那些謠言和噴子噴得足夠體無完膚了。

她不想再經曆這種浩劫！

既然靠近宋知閒是萬劫不複，那離開之後，是不是就可以涅槃重生。

男人停留在原地，沒動，隻是身形微微晃了幾下，他沙啞，“窈窈，你絕對不會是小三！愛情裡不分什麼先來後到，我心裡的人始終是你！”

“晚了，什麼都晚了。”江窈重新坐下，"我之所以把你留在這裡，不代表我對你還有舊情，是因為我媽想要見你。今晚這頓，就當一場最後的散夥飯，這段時間，多謝你照顧她！不過以後就不必了，我會親自照顧，不牢宋總費心！”

她的話，有力又決絕。

有些該斷的，還是趁早斷了好！

宋知閒緊緊抿了抿唇角，垂下眼簾，眼底那片濃鬱的失落揮之不去。

與此同時，江窈口袋裡的電話響了！

她接起來，陸昀清朗的嗓音從電話那頭清晰傳來，“窈窈，晚上不在家嗎？”

江窈這才想起晚上沒跟陸昀提前說聲，“我在我媽家，忘跟你說了。”

“去看阿姨了啊，沒事，我就問一聲，還以為你去哪裡了。”

江窈對陸昀態度溫和，唇角還帶著絲絲笑意，與對自己的冷漠很不相同。男人心臟勒緊，疼痛和窒息感，像是一場浩蕩的飛沙走石，把自己鋪天蓋地的，活活掩蓋。

江母在廚房裡招呼，“好了好了，你倆可以洗把手來吃飯了！”

江窈應了聲。

宋知閒快步走到廚房裡，主動新增碗筷。

江母還不知道他和江窈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隻是寬慰道，“知閒啊，窈窈那脾氣上來了就是這樣！十匹馬都拉她不回來！勞煩你多擔待些，回頭我一定好好勸勸她！”

宋知閒聲色偏啞，“沒事江姨。這回錯的是我，窈窈的行為沒有任何問題。”

在某種方面來說，他確實，辜負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