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明白!”淩漢開口道,“臣,這就回去準備奏摺,參他一本!”說到此處,淩漢滿臉正氣,眼放精光。
“寫的有份量一些,回頭吏部尚書的位置空出來”
“臣,彈劾詹徽,無關私情乃是國事為重!吏部尚書一職,臣不敢奢望!”淩漢正色道,“而且殿下以官職許諾,有失人君的身份!”說完,站起身叩首,“臣告退!”
“嗬,這老頭,固執得可愛!”朱允熥被搶白一陣,不但不生氣,反而笑了起來。
等淩漢走後,王八恥再次上前,“殿下,曹國公已經到了!”
“傳!”朱允熥喝口茶說道,隨即看到了那個凳子,“搬下去!”
“是!”那張凳子,又被搬了下去。
稍候片刻,曹國公李景隆大步進來。
“臣,參見皇太孫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吧!”朱允熥坐在寶座上,看看李景隆,“什麼時候從淮西回來的?”
上次,老爺子讓朱允熥回鳳陽中都祭祖,李景隆帶三千殿前軍護衛。
“殿下策馬回京當日,臣亦快馬趕回!”李景隆偷看下朱允熥臉色,小心道,“前幾日聽說殿下身體有恙,臣心急如焚”
“好啦!”朱允熥開口打斷,這李景隆無論你問他什麼,他都能扯到拍馬屁上。
“叫你來有個事!”
“臣,就是給殿下辦事的!”李景隆回道。
“好人呀!就是他媽的,沒有才乾!”
朱允熥心裡歎息一聲,嘴上道,“明日朝會,你彈劾一個人?”
李景隆毫不遲疑,“誰?”
“詹徽!”朱允熥道,“等都禦史淩漢彈劾之後,你再參他。”
提起詹徽,李景隆心中也有幾分怒火。再怎麼樣,他也算是淮西武人集團的一員。審理藍玉案的詹徽,即便是沒有敵意,也成了他們這些武人的敵人。
尤其是蔣瓛因為離間君上,殘害大臣的罪名入獄之後,他們看詹徽更加不順眼。
“臣參他進讒言,殘害國家忠良。假傳聖意,羅織罪名。”李景隆開口道。
人才!
朱允熥心中喝彩。
人才,聰明的人才,一點就透,根本不用多說。
這個罪名拿出來,最為當時應景。藍玉案,錯的不可能是皇帝。隻能是辦案人員,抓了那麼多軍侯,引起武人憤慨,必須有人承擔。這個罪名拿出來,武人們直接轉移火力對準詹徽
“嗯!”朱允熥裝作沉思點頭,“是不是狠了點?”
“臣覺得這還算輕了!”李景隆想想,“這些年,他詹徽身為文臣,沒少和我們武人打交道。旁的不說,藍玉沒犯事的時候,他和藍玉走得最近,藍玉有罪,他也不能免。”
朱允熥再次點頭,“甚好!”隨後道,“這幾日,輿情如何?”
李景隆知道朱允熥的言下之意,開口道,“各軍侯感念陛下天恩,也感念殿下的迴護之恩!有人私下裡說,殿下仁厚已超故太子,未來必為明主!我等武人,别無長處,唯有一條命,獻與殿下!”
“這話過了!”朱允熥板臉道。
“雖過,但是實情。”李景隆少見的沒有阿諛奉承,開口道,“這話,臣也隻說給殿下一人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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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奉天殿中,老爺子也在見人。
老爺子端坐在龍椅上,何廣義跪在地上,殿中隻有他們二人。
“那狗才,和太孫說了什麼?”老爺子淡淡的問道。
“殿下見蔣瓛時,臣在門外五步之外,什麼都沒聽到!”何廣義開口道。
老爺子有些意外,“沒帶你?”說著,一抹笑容爬上老爺子的額頭,自言自語道,“臭小子,跟你爺爺還這麼謹慎!”
“回頭你審下蔣瓛,問他和太孫說了什麼!”老爺子繼續說道,“記住,你自己審,自己記錄,不能經過第三人之手!”
“臣遵旨!”何廣義叩首,“陛下,蔣瓛和太孫說了什麼臣不知道,但是殿下從牢獄中出來,問了臣一句話!”
“說來!”老爺子道。
何廣義抬頭,緩緩道,“殿下問臣,錦衣衛在北平之事!他似乎要說什麼,可是說到半路就不說了!”
頓時,老爺子的眉頭皺在了一起,眼神淩厲。
“北平?”老爺子冷聲道,“莫非,蔣瓛和那邊?”
“臣不敢斷言,不過看殿下的臉色不大好看,似乎頗為痛心!”何廣義又開口道
“在殿下帶傅讓離去的時候,臣隱約聽了一耳朵!”
“聽到什麼?速速說來!”老爺子不耐煩道。
“臣聽見殿下說什麼,切記不能讓您知道,手心手背都是肉,您歲數大了,不能讓您心煩其他的,臣也沒聽清楚!”
他雖然聽的不清楚,可是說的已經夠清楚了。
老爺子臉上表情複雜,嘴裡喃喃道,“好孩子!知道心疼他爺爺!”
說著,老爺子板臉繼續道,“你去審蔣瓛,然後料理了他!”
“兩個時辰之後,蔣瓛會畏罪自殺!”何廣義說道。
“他那些家眷呢?”老爺子問道。
何廣義毫不遲疑,“自殺!全部自殺!”
“下去吧!”老爺子開口道,“你好好做事,你不是蔣瓛,你是咱養子的兒子,現在你伺候咱,以後要伺候咱大孫,好好做事誰也動不了你!”
“臣,心裡隻有皇上和殿下!”何廣義叩首,退下。
他退下之後,老爺子在寶座上坐了良久。
手心手背都是肉!雄武如他,有時候在兒孫事上也要裝糊塗!可是現在,裝不得了。
“老四呀!你咋就這麼不懂事呢!”
心裡
說完,老爺子對角落的人影開口道。
“去,叫徐興祖準備一桌酒菜,傳太孫來和咱喝兩酒!”
~~~今天隻有兩章了,等下有手術,若是我早回家能趕出來我就發,不能的話,明天四張補給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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