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不成踮腳望望笑道,“老爺子,惠妃娘娘來了!”
話音落下,人已快到跟前,傳來郭惠妃的笑聲,“臣妾見過皇爺!”
“你怎麼來了?”老爺子坐著沒動,目光在郭惠妃身上打轉。
郭惠妃也是五十來歲的年紀,可保養得好如今看著不過三十出頭。今日身上一身石榴色的衣裝,更使得容顏看起來年輕俏麗。
“瞧您說的,臣妾怎麼就不能來!”郭惠妃笑笑,從身後宮人手裡拿過一個匣子,“剛蒸了些栗子糕,知道您愛吃這口軟乎的,就趁熱給您送來!”
“哎,兒子多了成愁,還是自己的娘們知道疼人,知道惦記咱!”老爺子笑笑。
郭惠妃把裝栗子糕的匣子放石桌上,笑道,“您這話說對了,兒子長大了,都是别人的一家之主,再大的養育之恩也靠不住。管多了吧,人家煩,說多了吧,人家厭。”
老爺子吃著栗子糕,琢磨會笑道,“說的對,過日子還是得咱們老夫老妻,知冷知熱。”
聞言,郭惠妃沒有說話,隻是挨著老爺子坐下。
然後旁若無人的,把頭靠在老爺子的肩膀上。兩人的目光,一同欣賞著花園中那些即將綻放的臘梅。
不知過了多久,老爺子笑問,“皇上讓你來的?”
“嗯,還讓臣妾哄著您呢!”郭惠妃笑道,“說您心情不好,的有人陪著勸著!”
老爺子笑笑沒說話,拉著郭惠妃的手放在腿上摩擦,依舊看著臘梅,“這日子,多好啊!”
郭惠妃沒迴應,攥緊了老爺子的手。
遠處,忽然一聲童音打破了這份寧靜。
“老祖!”六斤甩著腿,顛顛的朝著這邊跑,身後一溜太監,緊張的小跑跟著。
撲通,因是跑得快了,腳下一個絆兒來了個狗吃屎。
六斤也不哭,爬起來之後跑的更快了,“老祖救救孫兒,母後派人來捉孫兒去讀書啦!”
“哈哈!”老爺子爽朗的大笑。
~~
“駕!駕!”
一隊騎兵風馳電掣的衝出城門。
“天,這是哪用兵了?還是出什麼事兒了,火急火燎的!”
守城的士卒目瞪口呆的看著騎兵們,跟衝鋒似的從城門竄出。
“反正事不小!”城門口的把總抱著肩膀說道,“領頭的是曹國公,後面跟著的是定遠將軍盛庸盛副將。”
“啊?”守門的士卒們一下將把總圍了起來,豎著耳朵等待下文。
“依老子看來,不是打仗也差不多了!”把總吧唧下嘴,“定然是軍情十萬火急,你看曹國公的馬掌都跑出火星子了!”
“這當口,眼看過年了打什麼仗啊?”有士卒嘟囔道。
啪,把總的巴掌落在士卒的頭盔上,笑罵道,“打仗跟你有球毛關係,咱們是守城軍,用不著咱們!”
“用不著最好!”另有士卒笑道,“咱們呀,就拿著每月那點剛夠吃飽的軍餉混吃日就行,真要出去打仗,他奶奶的打了勝仗是當官的升官發財。若是打了敗仗,他孃的就死在外頭了。”
“駕!駕!”
遠處,那些騎兵拚命打馬的呼喊依舊清晰可聞。
~~
“盛庸!”
李景隆在戰馬上喊道。
“卑職在!”
“你帶人每人三匹快馬,晝夜不停趕去中原。”李景隆大聲道,“本宮交代你的事,若是出半點差池,你也不會回來了!”
“喏!”盛庸答應一聲,“小的們,跟老子走!”
話音落下,靴子上的馬刺狠狠的踢打馬腹,戰馬如箭一般竄出去。
皇帝交代了這事要體面,就必須辦的體面,任何的危險都要消滅在萌芽中。
“别愛惜戰馬,給老子跑起來!”李景隆又大聲喝道,“差事辦好了,本公給你們每人賞銀一百!”
“跟著公爺辦事,就是得勁!”有人高興的大喊道。章節錯誤,點此報送(免註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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