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同不相為謀,微臣與殿下無話可說。”
沈秉呈眸色微冷地說:“殿下從不曾以真心待人,也不曾體會過情深義重,自然不知曉珍重别人與被别人珍重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微臣與殿下無從說起,也不願辯駁,隻希望七皇子殿下莫做無謂之事。”
蕭重光臉上的笑容微頓,隨後慢慢在臉上消失。
不過片刻,他眸色就變得冷了下來,微眯著的眼裡透著幾分危險,他悠悠然笑著說:“但願沈大人永遠如此堅定,莫要讓本皇子看了笑話。”
沈秉呈朝蕭重光拱拱手,毫不客氣地下逐客令:“微臣定不辱命,若是七皇子殿下在此沒有要緊之事,還是莫要辜負皇上的期望為好。”
蕭重光微嗤,像是沒有聽懂沈秉呈的逐客令一般慢悠悠地挑眉道:“方才都聞到飯菜香味了,看樣子
快熟了吧?本皇子好不容易紆尊降貴來此一遭,沈大人都不招待招待本皇子嗎?還是說沈大人如今得父皇器重,便不將我等皇子放在眼裡了?”
這一頂帽子扣下來。
瞬間將沈秉呈架上了。
雖說他很不喜歡七皇子,但仇家宜解不宜結。
他到底身為人臣。
七皇子殿下再如何不討喜,好歹也是皇子。
何況他如今在京都城根基不穩,有些事是不能做得太過,否則後果難以預料。
若是今日沒有蘇漫漫在此,沈秉呈再如何不悅,也可以忍了。
但蘇漫漫在此,他身為男人,很清楚七皇子殿下似有似無掃向他身後的眼神意味著什麼。
這讓他對七皇子厭惡至極。
自然不可能給七皇子任何跟蘇漫漫長久待在同一個空間內的機會。
他抿了抿唇,恭敬卻不容拒絕地拱手道:“還請七皇子殿下見諒,今日隻是聖膳堂內部考覈,並不接待外客,若殿下喜歡聖膳堂的食物,請在日後接待外客時再來。”
蕭重光沒想到沈秉呈如此不給他臉面,一時間嘴角的笑幾乎維持不住。
他默默地盯著沈秉呈看了片刻,微眯著眼淡聲說:“沈大人,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如此推三阻四,當真不怕得罪了本皇子嗎?還是說本皇子當真入不得你的眼?”
沈
秉呈確實得父皇器重。
但根基尚淺。
他再如何不受寵,好歹也是皇子,在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中靠著自己拚出一條血路來,自然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人。
他想要弄死一個沈秉呈,宛若碾死一隻螞蟻。
此人當真不怕死嗎?
蕭重光的隱晦的眼底隱隱藏著殺機,讓感官敏銳的沈秉呈瞬間察覺到了。
但他無所畏懼。
七皇子想要除掉他,焉知他不想殺了七皇子?
他從不願主動招惹是非,卻也容不得任何人破壞他跟蘇漫漫的關係,更不能容忍任何人覬覦蘇漫漫。
蘇漫漫是他深愛的女人,是他的妻子,絕不容許任何人冒犯。
“七皇子殿下乃是龍子鳳孫,身份尊貴,微臣敬重至極,豈敢不將殿下放在眼中?隻是我聖膳堂內部考覈,諸位廚師存在競爭關係,誰又能保證其中沒有人為了獲勝而使些手段?”
沈秉呈淡聲說:“若是七皇子殿下執意要享用這些食物,微臣自然也阻攔不了,可若出了什麼事,還請七皇子殿下自行承擔。”
他將話說得清楚明白。
你非要吃這些食物就吃,我反正攔不了你,若是中毒,可就怪不得我。
可這話落在蕭重光耳朵裡就成了明晃晃的威脅。
沈秉呈在警告他。
今日這食物,他若是吃了,必定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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