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捂住嘴巴不能述說委屈。
眼淚珠子瞬間像不要錢一樣往下滾落,瞬間將付清荷的手都浸濕了。
付清荷心頭一緊,急忙低頭,便見自家小外孫癟嘴傷心地無聲哭泣。
蘇漫漫急忙將兒子拉過來,低聲說:“是誰給我說自己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的?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豈能輕易哭泣?”
“可是師公騙我。”
沈念铖撲到他娘懷裡就哭出聲來,委屈得小身板一顫一顫的:“我都很久沒吃紅燒肉了,好不容易才盼到的,我們明明都說好了,最起碼給我吃三塊的,可他言而無信,全吃光了!”
眾人隻覺尷尬又好笑。
蘇漫漫抱著兒子的小身子哄道:“咱們不差這一頓,别哭了,為娘一會兒再給你做。”
錢先生有些尷尬地扯了扯嘴角,訕笑著說:“對對對,再讓你娘給你做便是了,下次……啊下次師公再給你留啊!”
“您個大騙子,我才不您!”
沈念铖抬起頭來,滿臉譴責地說:“您上次說給我帶雞腿也沒有,您騙我好幾次了,我再也不相信您了。”
“那個……這不是一時忘了嘛,師公晚些時候就給你帶雞腿好不好?”
錢先生沒哄過這麼
小的孩子,一時間被幾雙眼睛盯著,尷尬得腳趾抓地。
皇上一言難儘地望著心虛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的錢先生,扯了扯嘴角說:“皇叔,您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小時候跟他搶吃的,也總騙他。
如今年過五十了,便又搶兩歲兒童的吃的,開始騙兩歲兒童了。
真是有出息。
錢先生也有些尷尬。
沈秉呈拍了拍兒子的小腦袋,擰著眉頭說:“爹爹有沒有教過你,男兒有淚不輕彈?就算紅燒肉沒有了,還有别的肉,就算所有肉都沒有了,大不了再做,怎麼能哭呢?”
沈念铖委屈巴巴地吸了吸鼻子,撇著小嘴說:“可我最喜歡吃的是紅燒肉啊!”
蘇漫漫見兒子委屈巴巴的軟乎樣,心軟得一塌糊塗,抱著兒子說:“好了,為娘都說給你做了,就不要再哭了。”
“好,我不哭了。”
沈念铖擦了擦眼淚,抬起紅紅的眼睛望向錢先生,哼哼道:“這次我就原諒師公了,下次可不能再騙我了。我雖然是小孩子,但我不是傻子,您騙我,我可都記得。”
“小屁孩還挺記仇。”
錢先生嘀咕兩聲後樂嗬嗬地點頭道:“行行行,謝謝你這次寬宏大量原諒師公,師公以後不會騙你了,晚些時候便給你送吃的來可好?”
“哼,那得等您送來了才算!”
沈念铖明顯不吃畫大餅這一套,傲嬌地扭頭將腦袋埋進了蘇漫漫的懷裡。
蘇漫漫人忍俊不禁,拍了拍他的小腦袋。
吃飽喝足。
大抵是拿人手軟吃人嘴短的緣故。
原本想要興師問罪的皇上心知皇叔方才言之有物,不願他為難蘇家人,還言明要沈秉呈為他養老送終,皇上豈能再為難沈秉呈和蘇家人?
皇叔前半生為國征戰,與心愛之人陰陽兩隔,唯一的兒子還死於非命。
他出走京都城十多年,孑然一身。
如今能有個為他照顧後半生之人,皇上心裡也是欣慰的。
即便曾經猜忌過,也忌憚過。
可如今皇叔早已將一切放下,他們二人從小一同長大的情誼便浮了出來。
“朕吃飽喝足,也該回宮了。”
皇上蕭祥龍站起身來,拍了拍衣袖,淡聲說:“不過朕今日聽聞沈夫人狀告奴仆,要為朕洗刷冤屈,還朕清白,當真是……忠心耿耿,朕心甚慰。”
原本的興師問罪變成嘉獎。
這是蘇漫漫和沈秉呈始料未及的。
但既然皇上開了口,那這件事就算是揭過去了。
皇上表態,認下此事。
就由不得京兆府尹周昊哲移花接木了,否則便是死路一條。
這也證明瞭,皇上確實想打壓李家。
那三皇子與柔妃,隻怕要氣炸了。
梁子也就結下了。-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