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分家並不罕見。”
沈秉呈神色淡淡地說:“我們年紀都大了,應該各過各的了。無論我們兄弟四人如何分家,都會孝敬爹孃,娘不必擔心。”
“為娘這是擔心你們不孝敬爹孃嗎?為娘是不願意咱們好好的一個家就這麼散了。”
張翠翠從來沒想過分家。
他們就是熱熱鬨鬨的一大家子,湊在一起和和美美的有什麼不好?
為什麼非要分得如此清楚明白?
“我們是好好的一個家嗎?二哥和三哥做了多少荒唐事娘心中不清楚嗎?還是娘就願意聽之任之?兒子在京都城如履薄冰,若是受到牽連,一定會毫不猶豫捨棄他們。還請娘清楚,兒子是人不是神,不是無所不能。”
沈秉呈淡聲說:“兒子感恩二哥和三哥曾經的幫扶,分家之後會在能力範圍內給他們吃飽穿暖的生活,但也僅限於此,還請爹孃應允。”
沈大牛出聲表達態度:“爹孃,請恕兒子不孝,兒子跟老四是同一個意思,咱們都長大了,就算現在不分家,以後也是要分家的。老二
和老三坐吃山空不勞而獲已經太久,他們還有這麼多妻妾孩子要養,若再如此荒唐,上街乞討都沒人施捨。娘前段時間總是與老四媳婦兒鬨不愉快,覺得以她身份配不上老四,可娘您不曾想過,若是沒有老四媳婦兒,咱們家過不上如此富裕的生活。”
張翠翠擰著眉頭,啞口無言。
沈大牛補充道:“何況,老四媳婦兒嫁給老四之時,我們沈家一窮二白,她身為員外千金卻願意下嫁。娘不能因為老四現在出息了,便讓他停妻另娶,若真如此,娘是想害老四遺臭萬年,讓人戳他脊梁骨罵他忘恩負義薄情寡恩嗎?”
“我……我怎麼會害老四?”
張翠翠倒吸一口涼氣,聲音變得顫抖,急忙辯解道:“為娘隻是想老四能有個賢良淑德的妻子,隻是想讓他過得更好,我是老四親孃,怎麼可能害他?”
“可娘在做的事就是逼他走上被人痛罵的路,何況停妻另娶是要受到律法製裁的,娘是在逼老四犯罪受罰。”
沈大牛眼底黑沉,一字一頓地說:“男人是可以納妾,是可以和離再娶,是可以續絃,但不能停妻另娶,娘難道不知道嗎?老四媳婦兒是他的正妻,娘若是不想害老四犯罪受罰,莫非是想他和他媳婦兒和離?娘如此咄咄逼人,
可曾想過老四願不願意,有沒有想過他媳婦兒該如何自處?他們的兩個孩子又該如何看待娘如此強迫他們爹孃分開摧毀他們和美家庭的行為?”
張翠翠沒想這麼多。
她隻是單純的覺得她兒子已經是大官了,蘇漫漫一個商賈之女配不上她兒子,處處看蘇漫漫都不順眼,想讓她兒子娶個賢良淑德的大家閨秀。
卻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麼多彎彎繞繞。
一時間如墜冰窖。
錯愕間再對上沈秉呈黑沉沉到毫無溫度的眸光,她心頭一緊,一抽一抽的痛極了。
她怎麼都沒想到她跟她的大兒子和四兒子會走到這一步。
她明明最疼愛老四,最信任老大,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她捂著臉,忍不住哭出聲來。
沈秉呈眸色微閃,緊抿著唇不說話,沈大牛心情也非常不好。
沈大隆突然長歎著說:“既然老大和老四都想分家,那就分家吧!”
張翠翠的哭聲一頓,想反駁,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隨後她便聽她夫君語調悵然地說:“我們來京都城也夠久了,見到老大和老四越過越好,我們也就放心了,等老二被放出府衙,我們就回隆裡村。”
“就……就回去嗎?”
張翠翠頓覺呼吸不暢。
不是說好留在京都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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