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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大夫忍不住長歎,低聲勸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剛剛經曆了什麼,但凡事想寬一些,有時候耳聽也不一定為實。”
蘇漫漫內心痛苦。
但也不想太丟臉。
她明明一開始就決定不對沈秉呈動心,要跟他和平分開的。
可她還是止不住動心了。
說來說去,都是她沒出息。
深吸了一口氣,蘇漫漫低聲說:“别告訴他我的真實情況。”
她現在渾身發軟發冷,心口痛得直抽抽。
柳大夫沉默片刻後,認真道:“行,你的身體得養一段時間,效果強的藥對孩子有一定影響,效果弱的你會很難受,你要如何選擇?”
“效果弱的。”
蘇漫漫抬手撫上肚皮,感受到孩子躁動不安的動來動去,她眸色淡淡地輕聲說:“我不忍心傷害孩子,我難受些無所謂的。”
原本她對這個孩子的存在還沒有太多感覺,可自從孩子開始胎動後,她時常能感受到孩
子在腹中的運動軌跡。
她這才清晰地認知到這個孩子跟她血脈相連,是她不可割捨的一部分。
柳大夫沉默了片刻後,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我想睡一覺,不想看到他,柳叔替我把他打發走吧!”
蘇漫漫抬手捂著通紅的眼睛,小聲說:“我一個人靜一靜。”
這是她頭一回這麼認真的對一個男人上心,甚至忍不住跟他有了夫妻間的親密舉動。
她都快要愛上他了。
甚至午夜夢迴時會止不住幻想他們白頭偕老的模樣。
可他竟然可以鐵石心腸地說出那樣冷血無情的話。
終究是她被感情矇蔽了雙眼。
忘了他是一個多麼冷血無情的人。
“行,你躺著。”
柳大夫長歎了一聲,轉身走出了房間,順便將門給帶上了。
“柳大夫,小漫情況如何?”
沈秉呈聽到蘇漫漫醒了,但沒聽清楚他們說了什麼,心裡焦急不已。
他
一看到柳大夫便急忙上前詢問道:“她體內的毒能不能解?該如何解?需要什麼藥材?”
“能解,就是費事一些。”
柳大夫見沈秉呈焦急得呼吸不穩,忍不住捏了捏額頭,沉聲說:“她現在情況不是很好,不能被打擾,你在這裡守著也是浪費時間,不如先去忙活你自己的事,我替她將毒解了你再來。”
柳大夫這話說得怪異。
他是蘇漫漫的丈夫,怎麼可能在她生死未卜的情況下去做自己的事?
何況柳大夫是看著蘇漫漫長大的長輩,應該希望他對蘇漫漫多上心才對。
沈秉呈擰著眉頭琢磨片刻後,突然出聲道:“柳大夫,你實話告訴我小漫情況究竟如何?她是不是已經醒了?”
柳大夫挑了挑眉,輕嗤道:“何以見得?”
“是她不願見我?”
沈秉呈從柳大夫的態度裡察覺到蘇漫漫的情況並不像張應武所言那麼嚴重,且柳大夫能解。
但
蘇漫漫醒了,卻不願見他。
那麼就隻有一個可能。
他在巷子裡說的話,蘇漫漫聽到且當真了。
柳大夫知道沈秉呈聰明,卻沒想到他通過隻言片語便能將事情猜得八.九不離十。
他擰著眉頭說:“既然知道她不願見你,你暫且離開吧!”
“我有話想對她說。”
沈秉呈眉頭緊皺,態度十分堅定:“我跟小漫之間有些誤會,我想親口向她解釋。”
“姑爺。”
柳大夫的表情變得嚴肅:“小姐中的毒雖然不至於丟掉性命,卻也不是好受的。她現在不想見你,你可否讓她好好休息?”
“我是她的丈夫,是她腹中孩子的父親,她遭遇這樣的事,最應該留在她身邊的人是我。”
沈秉呈寸步不讓地沉聲道:“何況我們夫妻間有誤會,就該在第一時間將誤會解釋清楚才不會讓彼此難受,柳大夫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她現在在氣頭上,不願見我,隻能
獨自痛苦生悶氣,這難道就是柳大夫想看到的嗎?”
柳大夫被質問得啞口無言,沉默片刻後,忍不住皺眉道:“姑爺真不愧是讀書人,能言善辯得很,願不願意見你是小姐的事,我無法強求。”
“我會讓她見我。”沈秉呈後退一步,朝柳大夫拱手道:“還請柳大夫給我一個和小漫說話的機會,她若不讓我進去見她,我定不會硬闖。”
柳大夫見沈秉呈態度誠懇,猶豫片刻後,點頭道:“姑爺稍等片刻。”
蘇漫漫無聲流淚。
心口像是被刀割了,一寸一寸抽痛著不曾停歇。
即便她告訴自己不能哭,不能為沈秉呈這種沒心沒肺的人難過。
可她就是剋製不住內心的情感如同潮水一般洶湧地朝她席捲而來。
“小姐,姑爺想見你。”
柳大夫推門走進屋裡,見蘇漫漫滿臉淚痕,忍不住愣了一下,出聲道:“姑爺與你有些誤會,想親口向你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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