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漫漫讓張大拿打開門。
面色平靜的黃稟城便帶著一臉不情願的黃靜苒走了進來。
黃稟城先朝錢先生拱手行禮道:“晚輩見過永呈王。”
錢先生哼哼兩聲,視線越過黃稟城望向他身後的黃靜苒,黃靜苒臉色微微扭曲,十分不情願地上前敷衍地行禮:“見過永呈王。”
黃稟城見狀,眉頭猛地皺起,嗬斥道:“好好行禮,不可無禮。”
“罷了罷了,你們忠武侯府身份尊貴,即便本王身為皇族亦比不得你們,不願行禮便不行禮,本王受不起這等金尊玉貴的大小姐的禮節。”
錢先生嗤笑著說:“雖說本王與你們的外祖父永親王乃是親兄弟,可到底物是人非,雖同為親王,本王卻不爭氣,沒能手握重權,自然讓人看輕。”
黃稟城聽聞此言,眼皮子突突直跳,急忙揭開衣袍下襬,拉著黃靜苒跪地賠禮道:“永呈王殿下誤會了,舍妹絕無此意,我忠武侯府也絕無此意,舍妹不懂事,冒犯王爺,還請王爺恕罪。”
“你快起來,本王可受不起。”
錢先生冷笑著說:“既然不是誠心叩拜便不要惺惺作態,不是真心來
道歉,便也不必前來噁心人。當初沐陽便是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教養出來的女兒無甚教養,不知規矩,本王一點也不覺得奇怪。隻是可惜,你爹忠武侯在外征戰沙場多年,戰功赫赫,卻因為如此不爭氣的女兒和囂張跋扈的夫人成為别人的飯後談資,不知該有多憋屈啊!”
錢先生這番話無疑是在打沐陽郡主和黃靜苒的臉。
黃稟城聰慧過人,不可能聽不出來。
但他的親孃和妹妹不聽他的勸告,做出許多讓人詬病之事,他也是有苦難言。
“王爺教訓得是,晚輩日後定會對舍妹多加管教,絕不讓她再冒犯王爺,還請王爺看在她年少不知事的份上,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黃稟城謙卑地跪地行禮。
黃靜苒擰著眉頭反駁:“什麼叫做我娘不知天高地厚,又說我不懂規矩?非要我向蘇漫漫這賤人道歉,她等卑賤之人,哪裡配我……”
“啪!”
黃靜苒話還沒說完,便被一向疼愛她的哥哥甩了一耳光。
她震驚地捂著臉,淚花閃閃,不可置信地喃喃道:“哥哥,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你胡言亂語什麼?平時我真的太縱容你了,竟讓你如此胡作非為,你不該被打嗎?”
黃稟城氣得原本蒼白的臉憋得通紅。
讓黃靜苒給蘇漫漫道
歉,乃是皇上親自下旨,她竟還敢不服。
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來,讓人抓住把柄,告她一個欺君罔上,抗旨不遵的罪名都不為過。
若是皇上深究,她這輩子都别想再好過。
他以前怎麼就沒發現自己的妹妹竟被教養得如此嬌縱愚蠢?
錢先生挑了挑眉,慢悠悠地說:“看來忠武侯府的大小姐確實不將皇上的旨意放在眼裡,黃鎮江都不敢如此,他的閨女倒是個有種的。”
黃靜苒已經哭出了聲,她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誰敢這麼打她。
她不明白為什麼從小疼愛她的兄長會為了一個毫不相乾的賤人打她。
她委屈又難過地指著坐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蘇漫漫怒道:“哥哥,她就是一個出身鄉野的卑賤之人,哪裡值得你為她打我?莫不是你見色起意,看上這個臭不要臉的狐狸精了?”
黃稟城震驚得瞳孔猛地一縮,氣得幾乎喘不上氣,咬牙切齒地說:“黃靜苒,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黃靜苒哭著剛要發泄情緒,付清荷幽冷憤怒的聲音便響了起來:“黃小姐,我看你年歲小,不願與你多計較,可我家漫漫雖然出身不如你高貴,卻也是我們蘇家所有人手心裡的寶,並不卑賤,更不是不要臉的狐狸精。倒是你滿嘴汙言穢語,實在是令人大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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