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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秉呈腳步一頓,扭頭對上蘇漫漫好奇中掩蓋不住幸災樂禍的眼神,輕輕點頭:“嗯。”
他年幼時並不像現在這般思慮周全。
也會有對錢先生不服氣的時候,也會有犯錯的時候,也會有跟錢先生對著乾的時候。
錢先生那人又惡趣味十足,懲戒他的次數自然可不少,甚至有時候故意引他犯錯然後懲罰他。
但他性格倔強,就算錢先生罰他在冰冷的冬天泡進河水裡一個時辰,凍得他渾身發抖也不肯低頭,讓他蹲馬步蹲得兩腿發顫也不認輸,讓他看書看得頭暈眼花亦不肯服軟。
現在回頭想想,錢先生當初對他的懲戒又何嘗不是對他心性的磨鍊?
“那錢先生都是怎麼懲戒你的?”
蘇漫漫十分好奇地湊上去,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詢問道:“他會打你手心嗎?會罰站嗎?會讓你請家長嗎?”
“打手心?”
沈秉呈回憶片刻後搖頭道:“並沒有打手心,罰站倒是有的,在院子裡蹲馬步一蹲便是一個時辰,至於請家長,是指讓我將爹孃叫來嗎?這也沒有過。”
在錢先生看來,他是錢先生的學生,教不嚴師之惰,怎麼教他是錢先生的事,跟他爹孃沒太大關係。
錢先生沒打過他手心,但會故意將屋子弄得亂七八糟,讓他打掃擦乾淨又弄臟,氣得他恨不得跟錢先生打一架。
每當這種時候,錢先生就躺在竹藤椅上翹著二
郎腿,漫不經心地嘲笑他:“傻小子,沒本事就乖乖聽話,等你啥時候能打過我再說,也别不服氣,誰叫你惹我不高興呢?”
錢先生最可恨之處在於一邊嘲笑他,一邊毫不留情地將剛嗑的瓜子殼像天女散花一般撒在他剛打掃乾淨的木地板上。
那時候他是真的很想把躺在竹藤椅上悠哉悠哉的錢先生揪起來打一頓。
奈何實力不允許。
等他武功練成時,錢先生拍拍屁股隨口叮囑他幾句,帶上為數不多的行李便瀟灑離去。
那時他並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以為錢先生隻是出門遊玩幾日,很快便會回來,卻沒想到錢先生一走便是這麼多年。
蘇漫漫驚詫得瞪大眼,語無倫次地問道:“蹲馬步蹲一個時辰?這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嗎?錢先生也太狠了吧?”
一個時辰就是兩個小時。
一般人蹲馬步二十分鐘腿就得打哆嗦,沈秉呈那時年紀不大,竟然要被罰蹲一個時辰。
蘇漫漫已經不好奇沈秉呈受什麼懲戒了,十分心疼地說:“雖說嚴師出高徒,可錢先生這也太過分了吧?再嚴格也要有個度,怎麼能這麼折騰你?”
“錢先生沒有折騰我,若是沒有他,便不會有今日的沈秉呈。”
沈秉呈眸色平靜地說:“錢先生是我的恩師,是他教會我讀書寫字明白事理,也是他讓我走出了隆裡村,我很感激他。”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第1頁/共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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