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娘知道你沒有那個意思,你隻是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而已,不知者無罪,不需要解釋。”
蘇漫漫輕輕拍了拍兒子的腦袋,低聲安慰道:“大過年的可不許哭,咱們要開開心心的,笑一個給為娘看。”
“娘,我沒哭。”
沈念铖抬手將臉頰上的淚水全部擦乾,紅著眼睛咧嘴笑道:“孃親,我想吃紅燒肉和糖醋排骨可以嗎?”
“當然可以,今日過年,你想吃什麼都可以。”
難得過年,沈念铖這段時間每日準時練武,眼可見地瘦下去不少,雖然年紀小,但身子骨強壯了不少。
偶爾讓他痛快吃頓肉影響不了健康。
“謝謝孃親,我就知道孃親最好了。”
沈念铖揚眉笑得開懷,被蘇淮景的二兒子蘇佑裡拉著跑遠了。
而蘇淮景的大兒子蘇佑倫也在昨日從軍營回來跟家裡人過年了。
他從小就跟隨蘇淮景在外地生活,對蘇家人並不熟悉,在軍營裡磨鍊了將近一年的他身上褪去了囂張跋扈的德行,變得沉穩不少。
昨日剛回來
便被蘇淮策拉去檢驗了一番在軍營的鍛鍊成果,今日還渾身痠痛,走路都得慢慢挪動。
“看你這沒出息的樣,我真想從背後給你一腳。”
蘇淮策見蘇佑倫齜牙咧嘴的柔弱樣子,忍不住冷嗤道:“我才用了一成功力你都抵擋不住,真不知道你這一年都鍛鍊了個什麼玩意。”
蘇佑倫被說得眼眶紅紅。
半大的小子自尊心又強,紅著眼睛,咬著唇瓣一聲不吭,但眸中的倔強和不屈濃烈得宛若翻滾的岩漿。
付清荷一踏出廚房便見大孫子快被說哭了,直接一腳踹向蘇淮策。
蘇淮策手腳麻利地躲過去,擰眉辯解道:“娘踹我作甚?明明是他不用功,我身為他二叔,還不能教導他幾句了?”
進入軍營,有了朝廷記錄。
隻要朝廷需要,便要隨軍隊上陣殺敵,若是功夫不夠深厚,衝上戰場便是給人當菜切的。
“你非要大過年的得鬨得誰都不痛快才高興是不是?你再多說一句老孃便將你攆出去,省得留你在這裡礙眼。”
付清荷沒好氣地說:“你五妹讓你去看看錢先生在何處,若是尋到他便請他過來一同吃連夜飯,尋不到你便不用回來了。”
越是接近年關。
他娘看他越不順眼。
若非爹孃年後便要回餘江縣,往後想見不容易,他非要躲
出去不可,讓他爹孃連他人影都看不到。
蘇淮策也不在家裡惹人煩。
他點點頭,單手像是拎小雞仔一般拎著蘇佑倫便踏出了院門。
付清荷追上去罵他,他直接腳尖一點,快速消失在原地。
付清荷隻能聽到她大孫子的呼叫聲遠遠傳來,氣得直跺腳。
蘇漫漫拿著剛烤熟的糍粑走出廚房,遞給她娘一個,輕笑著寬慰道:“娘,大過年的便不要生氣了,我二哥心中有數的。阿倫年歲還小,有許多不成熟的地方,家裡人教導他總比讓他往後出去吃虧強。”
付清荷接過糍粑,擰著眉頭冷嗤道:“他若心中有數我就放心了,我生怕他胡鬨傷了阿倫。他年幼時,帶你四哥去爬樹,將你四哥摔得昏迷了整整三日,若非柳大夫妙手回春,隻怕你四哥現在就算有命在也成了傻子。”
蘇漫漫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過往。
她詫異地扭頭望向站在身後的四哥蘇淮銘,便聽她四哥一言難儘地輕歎道:“你别這麼看我,我雖然摔了一跤,昏迷了幾日,但好在沒受太大的傷。而三哥腿上被劃了一個大口子,至今還有一個明顯的疤痕。不僅如此,他還害大哥摔破了頭,咱們家也就你是姑娘,至今未遭迫害。”
蘇漫漫眼睛止不住抽抽。
總算明白她娘為何如此擔心阿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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