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秉呈已經忙得腳不沾地,但皇上有吩咐,聖意難違,他不敢抗旨不遵,也不能有任何不滿。
當即拱手道:“是,微臣定竭儘全力為皇上分憂。”
沈秉呈從皇宮離開,坐在前往刑部的馬車上,手中的冊子打開,足足有三頁。
每一個名字旁邊都標註了彈劾理由,沈秉呈默默看完,隨後點燃丟進碳火盆裡燒成灰燼。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是有一定道理的。
他年紀輕輕,毫無根基,被皇上看重,委以重任,得罪了不少權貴。
别人自然想拉他下馬。
可他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拉下去的,至少在目前看來,皇上是向著他的。
無論出於什麼原因,隻要皇上向著他,他便能平安無恙。
“沈大人,您可算來了。”
沈秉呈剛到刑部,便有一個官員急吼吼地跑過來向他拱手,一臉焦急地說:“昨夜您送來刑部的三名死士剛被髮現服毒自儘了,我們還沒問出有用的訊息,這可如何是好?”
“服毒自儘?”
沈秉呈眸光一冷,冷聲詢問道:“從將他們送進來關押大牢到他們服毒自儘期間,可有誰來過?”
他抓回來的死士,自然是檢查過他們身上是否帶毒,杜絕他們自殺的風險才送到刑部大牢審問。
可僅僅過
了一夜,那些死士便服毒自儘了。
顯然是有人將毒藥送進了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應當固若金湯。
可他帶來的死士卻能悄無聲息地被毒死,可見刑部大牢被滲透得多可怕。
或者說,即便在刑部,也有人針對他。
可刑部尚書,當真手把手帶他。
“稟沈大人,期間尚書大人來過一次,還有大理寺派官員過來做筆錄,其他時候……大牢的兄弟們都將那三位死士嚴加看守,卻沒想到他們竟不聲不響的死了。”
沈秉呈眸色微閃,淡聲說:“他們的屍體在何處?帶本官前去看看。”
“沈大人這邊請。”
沈秉呈跟著走進刑部大牢。
三位死士被整整齊齊地擺放在暗黑的大牢中間,連塊白布都沒蓋。
臉色青中泛黑,渾身出現毒斑痕,一看就是中毒。
沈秉呈微微眯眼,扭頭吩咐道:“仵作在何處?叫來解刨屍體驗屍,本官要親自看看究竟是什麼毒,竟能瞞過本官的眼睛。昨日看守此三人的獄卒在何處?全叫過來。”
“是,沈大人,下官這便去將他們叫來。”
仵作和獄卒很快被叫來。
沈秉呈讓仵作當著所有人的面給三位死士開膛破肚地進行屍檢,他扭頭望著三位看守死士的獄卒,淡聲詢問道:“昨日你們三人在此守著他們三人,卻連他們何時獲得毒藥,又是何時
服毒自儘都不知曉,你們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沈秉呈乃是刑部侍郎。
是除了刑部尚書之外刑部官職最高的官員。
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
可這三位獄卒卻不怕沈秉呈。
面對沈秉呈的質問,他們三人不鹹不淡地回答道:“稟沈大人,我們三人昨夜在這裡守著時他們並沒有任何異樣,我們每隔兩刻鐘便會湊近看一眼,卻沒想到臨近交班時他們竟突然被毒死了。”
“沈大人,並非我們看守不力,而是他們訓練有素,自知被抓沒有活路便選擇了自行了結。”
“是啊沈大人!並非我們之過,而是他們實在太狡猾,連死都不怕!”
“死士,若是怕死還叫死士嗎?”
沈秉呈淡笑了一聲,隨後聲音淡淡地說:“死士服毒自儘並非你們之錯?那是何人之錯?該由誰來負責?若說狡猾,他們三人不及你們三人分毫。”
一個個拿著好處辦事。
還敢在他面前胡言亂語推卸責任。
當真將他當做軟柿子捏。
“沈大人此言何意?”
其中一人不太滿意沈秉呈的說法,抬腳上前一步便要跟沈秉呈理論。
剛剛還眉眼帶笑的沈秉呈突然抬腳狠狠一腳將他踹飛出去。
被踹之人猛地撞到燒得滾燙的鐵盆上,本就熊熊燃燒的碳火瞬間燒得更凶猛。
“救……救命!我不想死!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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