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雄安輕歎著半晌沒說話,轉身進屋了。
付清荷上前拍了拍蘇漫漫的肩膀,低聲勸道:“你也别太擔心,回去帶孩子好好睡覺,指不定等你一覺醒來,你夫君便在你身邊。”
蘇漫漫心裡微暖,點頭道:“嗯,我覺得也是,娘也去睡吧!”
“好,那為娘去睡了,你也别熬太久。”
付清荷拍了拍蘇漫漫的肩膀,轉身回房了。
華先生望著神色憂鬱的蘇漫漫,眸色柔和地說:“師兄去打探訊息了,很快就能回來,若夫人實在擔心,可以先等等他。”
“嗯,我等等他。”
蘇漫漫點頭。
這一等,便是一個多時辰。
他們等來伍競三的同時,也等來了錢先生和受了重傷的沈秉呈和蘇淮策。
蘇漫漫沒見過蘇淮策,不知道跟沈秉呈一起被送回來的人是她二哥。
她隻知道在看到渾身是血的沈秉呈的那個瞬間,她連呼吸都停住了。
眼淚珠子毫無預兆地奔湧而出。
“還傻站著乾什麼?還不快過來將你夫君扶回屋子?”
錢先生看蘇漫漫被嚇得呆愣住,擰著眉頭叫了一聲。
蘇漫漫反正過來後
急忙跑上前跟錢先生一起將她夫君扶進屋子,淚流滿面地顫聲詢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夫君怎麼渾身是血?大夫,得叫柳大夫!對,得趕緊叫柳大夫!”
蘇漫漫驚慌失措得牙齒打顫,語無倫次,腿腳都是軟的。
“我知道你很慌,但你先别慌。”
錢先生無奈道:“先將你夫君放到床上去,張大拿已經去叫柳大夫了。”
蘇漫漫幫襯著錢先生把沈秉呈放到床上去,急忙道:“師父,您不是會醫術嗎?你先給他看看情況如何,有沒有性命之憂,他渾身是血,臉色如此蒼白,到底有沒有受內傷?”
蘇漫漫的話剛說完便剋製不住哭出聲來。
錢先生拉著沈秉呈的手腕把脈片刻後,回答道:“行了,你别太擔心。都是皮外傷,失血過多又太過疲倦才會暈倒的,你與其在這裡哭,不如去廚房煮點雞湯粥,等他醒來喂他一點補充體力。”
“我……我哪裡都不去,我要在這裡守著他,讓王大娘去煮吧!”
蘇漫漫拉著沈秉呈冰冷的手搓了搓,拉被子將他冰涼的身軀裹得嚴嚴實實。
隨後吩咐秋蟬燒一盆碳火進來給沈秉呈暖身體。
錢先生看蘇漫漫眼淚直流的傷心模樣,忍不住嘖嘖道:“你還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方才你二哥在你夫君之前
進門,且傷得比你夫君還重你都視而不見。你滿心滿眼都隻有你夫君,難怪你夫君張嘴閉口都是你。”
“什麼?我二哥也受傷了?”
蘇漫漫聽清楚錢先生說了什麼後,淚光閃爍著問:“我二哥在哪?”
錢先生一陣無語:“剛剛被送去偏房了。”
合著他方才說了半天,蘇漫漫這丫頭都沒聽明白。
蘇漫漫剛想叫錢先生去給她二哥看看,便聽到她娘壓製不住的哭聲傳來:“老二,老二你醒醒,你睜開眼睛看看娘,你睜開眼啊!你别嚇為娘!”
付清荷已經許多年沒見過自己的二兒子了,如今好不容易得見,竟是如此模樣。
她心痛得幾乎承受不住。
緊抓著兒子的手痛哭流涕。
蘇雄安也雙眼通紅,止不住流淚,安慰道:“夫人别哭,柳大夫很快就來了,咱們老二從小就皮實,隻要他還有一口氣就死不了。”
他伸手到蘇淮策鼻子下面試了試,急忙道:“還有氣還有氣,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一聽到“死”這個字眼,付清荷就來氣,她狠狠的一巴掌拍在蘇雄安手背上,咬牙道:“你不要再說任何不吉利的話,否則别怪我翻臉無情。我兒子定會平平安安,長命百歲!”
“是是是,咱們兒子定會平平安安,長命百歲!”
蘇雄安急忙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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