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方才蘇漫漫大聲喊叫是為了保命,那麼沈秉呈身為朝廷命官說出這樣的話,無疑是擺了態度站在忠武侯府的對立面。
且明晃晃地指責忠武侯府有不臣之心。
昭陽王嘴角扯了扯,饒有興致地望著這個三年前打敗文采斐然享譽盛名的忠武侯世子成為狀元郎的男人。
他仔細一琢磨,便也發現了沈秉呈和黃稟城名字的玄妙之處。
按理說,别說是鄉野出身的沈秉呈,即便是世家貴族也會避開皇親國戚的尊貴之人取名。
三年前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擔憂名字衝撞黃稟城而自覺改名,可沈秉呈沒有。
他的名字就是他的,就算跟别人有相似之處,他也不覺得有何不妥,他更不會認為該退讓之人是他。
卻不知,沐陽郡主從三年前知道他的名字開始,便恨不得將他除之後快。
沐陽郡主覺得是沈秉呈命硬搶奪了她兒子的氣運和命理,才讓她兒子身體羸弱,恨不得殺了沈秉呈,還她兒子氣運和命理。
“你們夫妻倆當真以為我們忠武侯府沒人了?口口聲聲都在指責我們忠武侯府仗勢欺人!可
你等下賤東西,就算被打了,又有何資格在此叫囂?”
沐陽郡主聽聞稟告,必定不會任由蘇漫漫和沈秉呈夫妻倆胡亂給他們忠武侯府潑臟水。
她在湘嬤嬤的攙扶下氣勢洶洶地走來。
街道兩旁的人紛紛退避,給她讓出一條路來。
沐陽郡主好歹是皇族之人,親爹又是永親王,她是嫡女,從小便千恩萬寵,早些年被寵得無法無天,連皇宮中的公主惹了她都得被抽耳光。自然不將蘇漫漫和沈秉呈夫妻倆這種所謂的下等人放在眼裡。
“沐陽郡主,你此言未免太過於囂張,下官雖出生卑微,如今也是實打實的朝廷命官,你如此當街羞辱朝廷命官,是否有失身份,有失體統?”
沈秉呈動作麻利地將蘇漫漫拉到身後,像是一堵牆般嚴嚴實實地將蘇漫漫護在身後,眸色冰冷地說:“都說名門貴族最看中臉面,可在下官看來,忠武侯府似乎並不在意。究竟是功高震主,無所忌憚,還是慣是如此,不要顏面?”
沐陽郡主被沈秉呈氣得臉色微微一變,怒火在胸腔內騰騰燃燒,咬牙切齒道:“本郡主還以為你如此護著這賤人有多大的能耐,原來也不過是個耍嘴皮子的下作東西。”
賤人這兩個字對沈秉呈來說極其刺耳,讓他原本就冰冷
的臉色更加冷若冰霜,他冷聲說:“賤人者人恒賤之,辱人者人恒辱之。”
“你!你大膽!你區區四品小官,竟敢如此羞辱本郡主!冒犯皇族!來人,抓住他!送往刑部聽審!”
沐陽郡主這輩子沒受過這種屈辱,氣得臉紅脖子粗,惡狠狠地說:“今日,本郡主非要他脫一層皮不可!”
“郡主誤會了,下官隻說賤人者人恒賤之,辱人者人恒辱之!可沒提名道姓,是您自己非要對號入座!豈能怪下官羞辱冒犯皇族?你若是心懷坦蕩,沒有做出有損皇家顏面之事,又何必如此心虛,趕儘殺絕!”
忠武侯府的侍衛衝上來抓沈秉呈,沈秉呈一邊拉著蘇漫漫躲避,一邊揚聲道:“何況下官乃是朝廷命官,想要抓拿下官必須得皇上下旨亦或是由刑部稽覈判定下官有所犯罪,下達抓捕令才行。沐陽郡主卻越過皇上和刑部,私自動用私刑抓捕朝廷命官,看來你們忠武侯府和沐陽郡主確有不臣之心,下官定會上奏彈劾,請求皇上徹查忠武侯府!”
一句確有不臣之心,可以讓一個大家族在瞬息之間毀於一旦。
街道周圍人滿為患,紛紛向沐陽郡主投去懷疑的目光。
甚至有人已經開始猜測若是忠武侯府當真有不臣之心,會不會引發朝廷動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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