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後,他將矛頭指向了沈秉呈:“沈大人,你在沒有追捕令的情況下私自抓捕李多銀,是否不妥?”
“下官雖然沒有追捕令,卻有十足證據證明李多銀確實存在陷害內子和皇上聲譽的罪行。身為朝廷命令,當為皇上分憂,且下官任職的大理寺也是審案判案之所,若是大人有所疑問,辦不了此案,大可以將案子轉去大理寺,由我們大理寺官員審理。”
沈秉呈不卑不亢地微微眯眼,淡聲說:“還是說在周大人看來,皇上聲譽受損乃是小事一樁?即便下官眼睜睜看著犯人逃脫在外也該視而不見?”
沈秉呈的每一句話都在給周昊哲挖坑,將他架上去,讓他不敢反駁。
周昊哲卻見縫插針,想趁機將沈秉呈拉下水。
“沒有證據,草民豈敢冒犯皇上?草民豈敢損害皇上聲譽?所有證據都是偽造的,還請周大人明察秋毫!”
李多銀擦了擦眼角本就沒有的淚珠,哭喊著說:“草民是無辜的啊!”
周昊哲將沈秉呈
交上來的證據仔細看了一遍後,擰著眉頭說:“沈大人,李多銀和李奇瑞都說證據是偽造的,你有何話說?”
“證據確鑿,周大人不審問犯人,卻聽信犯人的狡辯之詞來反問下官,實在是可笑至極!”
沈秉呈像是被氣笑了,寡淡的眸子瞬間變得冷若冰霜,一字一句擲地有聲道:“這雖是下官頭一回見周大人審案,卻已經大開眼界,由此可見,以往周大人審理的案子不知冤判了多少人,也不知縱容了多少罪犯逍遙法外。此事下官定會上稟皇上,狀告周大人徇私枉法,貪汙受賄,胡亂判案,欺君罔上!”
沈秉呈像是被氣急了一般,拉著蘇漫漫便往外走,冷笑連連道:“既然審案之所包庇罪犯,那我告禦狀便是,我還就不信皇上還能包庇罪犯!”
誰都沒料到沈秉呈會突然暴怒,情緒激動的來這麼一出。
十分震驚。
便連周昊哲也被驚到了。
他倒吸一口冷氣,脊背發涼,猛地站起身來,驚懼道:“沈大人請留步,本官隻是正常詢問,你何必激動?本官斷沒有包庇罪犯的心思,你豈敢誣衊本官徇私枉法、貪汙受賄和欺君罔上?這樁樁件件,本官豈受得住?你若是不站住將話給本官說清楚,本官便定你個誣衊朝廷命官之罪
”
周昊哲話音剛落,府衙的大門便在沈秉呈和蘇漫漫的面前關上。
外面圍觀的眾人震驚得大氣都不敢出。
“周大人將沈大人一家關在裡面了,不會殺人滅口吧?”
“極有可能,咱們趕緊走,莫要趟這趟渾水。”
“走走走,趕緊散了。這兩位大人劍拔弩張的,若是真的刀劍相向,隻怕是咱們小命不保。”
圍觀群眾紛紛散開,不消片刻便跑得空無一人。
沈秉呈扭頭,憤怒得瞪著周昊哲,冷笑著說:“周大人不是要公開審案嗎?將大門緊鎖是何意?莫不是要效仿喬霍然喬大人殺人滅口?”
喬霍然當初想謀殺錢先生和沈秉呈,失敗之後便被關押大牢。
就等秋後問斬。
如今已是深秋,距離喬霍然人頭落地的時日不多了。
沈秉呈故意提及喬霍然,成功讓周昊哲眼底閃過一絲懼怕。
周昊哲抿緊了唇瓣,心如擂鼓,深吸了一口氣才將滿腔驚懼壓下去,他極力剋製著,聲音平穩地說:“沈大人有話好好說,有案子慢慢審,你何必如此疾言厲色,誣衊本官?”
他這番問話,是示弱。
他越是示弱,便越是心虛,證明其中存在的問題越大。
那麼……
沈秉呈方才說了那三個罪名,周昊哲最起碼占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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